之後一直喃喃哭著说要过来,直到我一再答应她会定时打电话才肯退让。
一整晚,我听著她像是摇篮曲的柔柔声音,倍受疼爱的感觉,让我彻底把K那天的警告完全抛到了脑後。
隔天,我的病毒简直像蒸发似的好了很多。凯於是给了我拖稿一周的豁免权,条件是和她聊掉一整个中午的午休时间。她老实承认上周其实是出差去日本参加书展,就为了让我在意才故意什麽都没说。
我当然没有生气,甚至开始怀疑她一犯错就这样撒娇下去,未来还有什麽事可以让我生气?
过了几天我身体完全康复,开始不甘只听见她的声音,打算天天飞奔到她公司对面的咖啡厅陪她渡过午休。
一个礼拜没见,凯远比我记忆里的模样更清新可爱。
看见我坐在对面,她露出甜甜的笑,穿著一身柔软的鹅黄色针织衫从对门直奔过来。
在这一个小时的午休里,我们没有聊工作,没有聊李奥,就像一对真正的恋人一样,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看她从日本拍回来的美食和风景。
「如果你也在那里就好了。」扫完一轮相片後,凯略带遗憾的关起相机抱怨了一句。
「我真可怜,被你整成那样,结果你在日本开开心心的吃喝玩乐。」
我趴在桌上故作不快,但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笑脸上无法移开,心里其实很高兴她提到的是我而不是李奥。
「对了,这个…是赔罪的伴手礼物。」凯这时从身旁的袋子神秘拿出一样东西,慢慢把一个米白色的盒子推到我面前。
「款式还算中性,应该很适合你今天的白衬衫。」她抬眼看了我几秒,红著脸缩缩肩膀笑了起来。
我垂眼看见盒子上印著Ge Jensen的银色Mark,有点迟疑的从桌面缓缓坐起身。
这是北欧设计款的纪念银饰,我知道这品牌的价位并不算便宜,至少…不太适合拿来作为送给朋友的伴手礼。
但排除掉价格这个原因,这样东西其实最让我犹豫的,是我一向很怕女人用物品把我栓住,
物品往往会在失去後让我不断的睹物思人,就像当年小洛的围巾一样……
(待续)
(6鲜币)一朵菊花.之二十七(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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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纸盒悄悄抬眼,看见凯缩在对面的白藤椅里捧著她的冰可可,一脸期盼地等著我接下来打开礼物的反应。
灿烂的阳光洒落在我们四周,凉风微微吹乱她的长发,让我想起她曾出现在我梦里的幸福笑容,如此像是婚礼般的完美景色,我话到嘴边的拒绝顿时变得难以启齿起来。
「…这是几年的款?」我只好低头改口这样问她。
凯似乎有点意外我问了这麽深入的问题,微微敛起笑容,小声地说了句:「1989…。」
我听完,立即把盒子轻推回她的面前,低声回答:「…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纵使没刻意研究Ge Jensen的纪念项鍊,我至少还有概念1989年的款不会便宜到哪去。只要用价钱这个点去切入,我想她应该没有回绝我的理由。
不管是戒指、项鍊、手环…这些一概带有独占意味的物品,和小洛分手後我一向坚持自己购买。
「日本不贵啦,我有找到便宜卖的人。几千块而已。」她又把盒子推回来,眼神很受伤。
我突然开始不确定她说的是真是假,只好安抚地回她:「凯,我不要礼物…下次不要再不告而别就好。」
「人家特地买的,你至少也打开看一下嘛。」她又是委屈的苦著脸撒娇,我只好再度投降,缓缓拆开手上的包装纸。
静静躺在盒里那块黑天鹅绒布上的,是一条手工极为细腻的古银色坠子。
我心底不禁一阵颤动。忍不住用指尖轻抚过坠子,不自觉露出些许惊喜的浅笑。
对我而言,每条银饰就像女人一样拥有她独特的神韵,而我一直很喜欢这种彷佛穿越时空而来、让人联想到维多利亚时代的怀旧雕花……
凯这恶魔娃娃…的确碰巧抓到我的喜好,挑到一款既能中性又能柔美的款式。
「喜欢吗?」凯看我没再出声拒绝,眼神从灰色的沮丧里亮了起来。
「很漂亮…」我抬头感激的笑著凝望她,问:「但…你为什麽会想送项鍊给我?」
「…想鍊住你的心。」她撑著脸眯眼一笑,看我顿时一阵错愕立即挥了挥手,笑说:「开玩笑的。在日本看到就想到你…觉得适合你戴就买了嘛。当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好了。」
「生日?」我愣愣的反问:「但我生日还没到啊。」
「提前送的嘛,人家想看你戴。」凯也不等我反应,立即从椅子里跳起身拿著项鍊,绕到我背後开始把项鍊扣上我的脖子。
我感觉到她微温的指尖和逐渐紧扣的冰凉金属,矛盾情绪开始在心底激烈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