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语气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柏彧齐摇头,越过他的脸看清周围环境。
两边木式书架,中间是块跟墙一样大的立体显示屏。
床脚边是个脏衣篓跟立式夜灯。
淤啸衍像是看透他脑门挂着的问号,主动道:“这是我卧室,不记得了?”
柏彧齐:“……”
废话。
我只想问为什么在这儿啊!
“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去叫医生过来。”淤啸衍站起去唤医生。
柏彧齐动了动右腿,昨晚刻骨铭心的疼仿佛还在。
他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太久没尝过这个滋味,都有点受不住了呢。
柏彧齐嘴角露出一丝自嘲。
也不知道昨晚晕过去笨鱼头干什么了,怎么感觉他脖子有点落枕。
柏彧齐僵硬地掰了掰脖子,专属笨鱼头特有的清冽如雪松的味道调皮的钻进他鼻子里,整个被窝都是这股雪松味儿。
要是冬天,他再呆一会儿会不会冻成冰棒?
柏彧齐躺在床上任由医生检查的时候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医生问他之前有没有这种情况出现,柏彧齐点头有。
那是他偶然得了一张洗浴中心的票,兴冲冲地跑去泡澡,然后被洗浴负责人忧心忡忡地横着推出来。
那次是遇上商业街线路改造,洗浴中心也是猝不及防地被没电,等发电机启动的时候柏彧齐已经躺平了。
洗浴负责人第二天抱着一堆礼品来看望他,顺便拐弯抹角地说他要是想不开也不能讹他们一把啊。
负责人说完出门的时候崴了下脚,扭头瞧了眼病房内扭头望向窗外的柏彧齐,啐了一口低骂:“晦气!”
柏彧齐收回乱想的思绪,只说有过,没解释太多。
医生懂事的没多问,只是在走的时候也带走了淤啸衍。
“初步判断是神经系统的疼痛导致昏厥,好在发现治疗都很及时,暂时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淤啸衍原本放松的心又揪了起来。
“只是……最好还是要搞清楚病因,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神经元性休克,下次万一不及时治疗可能会严重到休克致死。您最好抽空带太太来医院一趟做个全面检查。”
“神经元性休克……”淤啸衍低喃着这几个字眼,回头瞧着乖乖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柏彧齐,眼底的心疼快要盛不住了。
他小妻子这么年轻的人,怎么会有这种病?
……
事情经历的太多之后,柏彧齐除了有仇必报之外,对待其他事情一向都随遇而安。
好比他现在躺在笨鱼头充满雪松味道的床上,依旧玩手机玩得怡然自得。
昨晚没喝断片,但柏彧齐还是没明白他是什么时候被人拉进淤啸衍跟他三个兄弟微信群的。
等他进来的时候,三个居然聊了99 。
横竖无聊,柏彧齐索性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最好奇的还是那个让男神伤心的刀疤大佬项朔。
项朔话不多,蔺憬也还好,说话最多的应该是那个扎小辫儿的容奕。
-我容易么我:我死了,你们谁也别找我!!!
-我容易么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L:大清早嚎什么?
-我容易么我:[图片]
容奕直接甩了张自己的自拍照,只是那原本柔顺微卷的栗色长发成了长一缕短一截。
-L:?
-L:狗干的?
-我容易么我:不
-我容易么我:是我
-我容易么我:这特么狗啃一样的效果居然是我干的![躺平]
别人酒后撒酒疯,唱歌发疯说胡话什么的他都见过,但他自己喝醉拿着剪刀剪自己养了这么久的宝贝头发,真的是第一次见!
听助理说他们三个人拉他都拉不住,谁跟他抢剪刀他跟谁急。
-我容易么我:我想出门葬我的头发,可是太丑不能出门![吱哇乱叫]
-我容易么我:憬~
-我容易么我:憬哥哥~
-L:滚
-L:我暂时也不想出门
自闭的何止容奕一人,蔺憬昨晚回来的时候家里大毛舔着舌头出来迎它,蹲下来揉了揉它,顺手给它的大白尾巴捋了捋毛。
大毛走后,蔺憬站在门口瞧着自己没有瑕疵的右手手套上沾了点黄色。
他做出此生最后悔的一件事,低头嗅了一口。
下一秒他摘了手套狂奔到洗手间洗了近百遍的手,基本一宿都在洗手洗澡中度过。
中途他出来一趟让人带着大毛里里外外洗二十遍,顺便把负责铲屎的人开了。
蔺憬现在打字都隐隐约约能闻到指尖带着一丝丝屎味儿。
容奕听完后乐得在地毯上打滚,他心里瞬间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