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加说明自己彻夜不归的原因,只是径自走到屋子的一侧,熟稔的打开衣柜换了件外套,遮掩外人不必要的探究。
凌夜晴不想任何人知道,她昨夜的行踪。特别是凌夜辰。那对她的计划只会有害无益。
另一方面,好歹也是新婚,虽然新娘不是她想娶的那个,却也无法否认对方已成为他的妻子。她已经很对不起人家,给不起人家任何的幸福,就不好再让些个流言蜚语伤害对方了。
「不是说,再也不去找小姐了吗?」妃情沈默了许久,直到凌夜晴要开门离开,才出声叫住她,「小侯爷转个头就忘了自己的承诺,是打定主意要出尔反尔吗?」
眼眶红红的,声音也有点沙哑,莫不成是苦等了一夜麽?
凌夜晴见妃情此刻抬起头,才发现她脸上无不是憔悴,心中莫名的萌生出一丝罪恶感。暗自沈yin了会儿,她叹息道,「妃情,不要太过执著於过程。」
就算,她真的去见了凤冰凝,结果是不会发生任何变化的!
该履行的承诺,她还是会履行。
「你果然去见她了。」然而,凌夜晴的这句话,也无疑是将妃情心中的怀疑变成了肯定。
凌夜晴眼里闪过一丝狼狈,只能强硬道,「总而言之,答应过你的事,本侯爷就一定做得到!」说完,径自拂袖而去,独留妃情一人。却,又不放心似的,稍停住了脚步,嘱咐道,「你累了,好好休息吧。除非你有任何需要,否则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
语毕,凌夜晴几乎是落荒而逃。因而也并没有发现,身後佳人的脸庞,不知何时已被泪水打shi了一大片。分不清,其中是愤恨多一些,还是後悔多一些。
晕乎乎的挨过无聊的朝议,凌夜晴以有秘本要奏为由,得到了凌夜晴的私下召见。
「还没用过早膳吧?朕让nai娘弄了点来,快趁热吃了如何?」比起上次的冷漠和争锋相对,此次凌夜辰不但言行亲切,甚至还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凌夜晴初时微楞,不知他是又吃错了什麽药。
但後来稍作细想,也就释怀了。
凌夜晴不反抗也不客气,温顺的遂了凌夜辰的意思,动起碗筷来。
毕竟,她是真的饿了。从昨日到现在,进到她肚里的东西,简直就是少得可怜。若再不吃点什麽垫垫,只怕很快就两眼一闭,两脚一伸过,晕了过去。
用膳期间,凌夜晴抽空抬头看了凌夜辰几眼,发现後者眯笑著一双眸子,一改常态的笑容满面,显然是心情好到了极点的模样。心里头,渐渐浮起些什麽,却又说不出是什麽滋味。
亲爱的堂兄啊,你到底是在高兴『堂弟』终於妥协,放弃了心中的真爱;还是,高兴『堂弟』不计前嫌,肯与你共进早膳呢?但无论是哪一点,都逃脱不了,我们之间的亲情之中,那股根深蒂固的,永远都无法抹去的悲哀!
尔虞我诈。
这,就是帝王家的亲情!
我们之间的亲情。
就如同,或许哪天,我们要重蹈父辈的覆辙,用一杯鸠毒化解今世的恩怨一样。
「你找朕有什麽事麽?」凌夜晴正想著他们之间的结局,凌夜辰却已经瞧出了她有心事,不由主动开口询问起来。
其实,凌夜辰心里也十分清楚。秘本什麽的,只是一个借口罢了。但,只要凌夜晴肯与他说话,不舍弃这微薄的亲情,还当他是唯一的堂兄,他心里就已经很高兴了。至少──凌夜辰是这麽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没有白费!
凌夜晴回过神,拘谨的放下手中的碗筷,离座撩起袍子的下摆,坚定地屈膝跪在了地上,「皇上,臣弟斗胆,恳求皇上恩准臣弟回到先皇驾崩时,允诺臣弟的南方封地。」
一句话说完,屋内顿时陷入了虚无境般的沈寂。
凌夜晴低著头,看不到凌夜辰此时的反应,却明显感觉到室内的气息已成了冰凉一片。但,却没有任何退缩的念头。
若在这里退缩了,她就只能让自己冥想了一夜的计划,胎死腹中了。
不知无言的僵持持续了多久,只感觉到凌夜辰似乎挥了挥手,示意屋里伺候的宫人都退下,继而又独自陷入了无尽的沈思。直到凌夜晴以为,凌夜辰是打定了主意,要让她一直跪到改变心意为止,凌夜辰却倏地开口问道,「为什麽突然想离开?」
「并不是什麽突然。」凌夜晴稍微直起身子,却还是保持著屈膝而跪的姿势,「臣弟其实早已打算好了,一成家就带著妻子去南方的封地,过平淡普通的生活。」
「平淡普通的生活。」凌夜辰低声重复了一遍,语气里似乎透著向往,却在下一瞬话锋急转之下,「你的意思是,帝都给不了你,你想要的生活麽?」
凌夜晴对於凌夜辰老爱扭曲她话中之意这个习惯,还是一如既往的有些为难,「皇上,臣弟并不是这个意思。」
「可你这话,让朕觉得,你就是这个意思!」凌夜辰坚持己见的怒吼。
凌夜晴无言以对。既然,凌夜辰心里已经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