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走出检查室,Alpha一手拿着检测报告,一手垂落握住时今的手。
他们手掌紧握,时今微凉的手指被Alpha宽厚手掌包裹,付驰延刚回来的时候他一度不习惯丈夫这样亲密的动作,如今过了许久,却是有些习惯了。
时今的手指很快被Alpha的体温熨热,时今开口:“医生说没问题吗?”
“嗯。”付驰延回答,“大脑完全健康。”
时今做检查的这所医院是帝国最权威的医院,刚才检查用的也是全帝国最Jing密的大脑检测仪器。
这里说没问题,那时今的大脑就是健康的。
起码可以排除大脑损伤导致失忆的可能。
那么除了大脑损伤还有什么可能造成失忆呢?时今也不知道。
“傅迟深绝对撒了谎。”付驰延说到。
“……”或许付驰延说的是有一定道理,但现在他们没有任何证据。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时今问:“你的血ye检测怎么样?”
“是健康的。”
表彰会结束没多久,和付驰延一起工作的一名Alpha就突然陷入抑郁几次自杀,于是部队上级又再次将他们召回做二次检查。
也是因为这次检查,时今才看到丈夫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比他的还要严重些。
Alpha的易感期不严重,平时靠吃药就能抑制,但军队中显然是有特殊需求,这种药物只能通过较粗的针管注入,频繁的注入让Alpha高速的新陈代谢都无法痊愈,胳膊上是大片的淤青。
付驰延对此没任何感觉,但时今在一旁看着,说不动容与心疼是假的。
世人活在安宁之下,是因为有一些人已经将痛苦承担。
“辛苦了。”千言万语,最终只汇成了这一句话。
“……没关系。”付驰延看了眼他脸上表情,只伸手来紧握他的手,“没事的。”
那一刻时今想起很多年前,或者说是在付驰延进军队之前,他都是这样照顾他的,他害怕,他不安,他就总是拉住他的手,告诉他:没关系,不要怕。
爱恋不止是基因的匹配,还有诸多动人的细节。
如果没有傅迟深,或许时今在看到付驰延的伤口……不,甚至是在之前表彰会上,他就会原谅丈夫,和丈夫重归于好。
毕竟,‘为了帝国的安全’是一个多么伟大的理由,时今都觉得自己和帝国比起来是那样的渺小,被忽视这么久也可以理解。
可惜,傅迟深的存在让他不能装鸵鸟,也不能再哄骗自己的去‘将就。’
“检查完了?”
两人刚走下楼,傅迟深便走了过来。
傅迟深今天穿了一身轻便的工装,而不远处停着一架旅行专用的大型飞行器,飞行器上印着国际绘画大赛的标识。
见傅迟深走过来,付驰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气声表示不屑,而时今老实地点了点头,回答:“检查完了。”
“没什么事吧?”
“嗯……大脑是健康的,完全没问题。”
说这话的时候,时今也紧紧盯着Alpha脸上的神情,他有意强调大脑两个字,希望借此能让傅迟深明白什么,同时,他也在观察傅迟深脸上是否有不合适的神情破绽。
可惜,没有。
傅迟深的微笑一如既往温柔,闻言男人点了点头,也不在乎付驰延还拉着他,只伸手抚慰似的抚过他头顶:“那就好。”
傅迟深侧身让开路,指了指不远处的飞行器:“那走吧,现在出发恰好。”
时今之后还是参加了那个国际绘画大赛,但如同付驰延猜测的那样,傅迟深赞助了比赛,从中也取得了诸多特权。
比如说傅迟深给了自己一个‘导师’的身份,以导师的名义随时陪在时今身边,他们在赛期内可以同吃同住,并且比赛的赛程都是由傅迟深决定,这场比赛前期,简直可以说是傅迟深的半个‘蜜月之旅’。
付驰延眼神不善地落目在那个飞行器,冷声道:
“傅先生,时今大脑没任何损伤,就说明他不存在物理失忆的可能。”
“嗯。”傅迟深点头,“挺好。”
“可他并不记得曾经和你有过一段。”付驰延说,“你在撒谎。”
傅迟深耸肩:“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谁知道我不在的这些年你是怎么对待今今的,就你那随随便便的照顾方式,把他照顾失忆了也不是没可能。”
一边说着,傅迟深一边坚定却不失温柔地拉过时今,他牵着他一同踏上飞行器:“付中校松手吧,比赛飞行器谢绝无关人等,拜拜慢走不送。”
付驰延牵着时今的手不放,只从怀里摸出一封证明。
“我是时今的监护人,有权跟随时今去往任何地方。”
“……”
傅迟深的二人世界计划又打了水漂,但飞行器很快起飞,Alpha的心情也不错起来。
“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