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儿过继给他们。但既然如此一来,滨儿便可继承江山,那么自己这个做娘的,也算为他的将来打算了。只是,这骨rou分离的痛是太难以承受了。
虽然滨儿已经知道叫司马凌筱“娘”,叫张辽“爹”,可是不要紧,他还那样小,时间一长,他便会越来越依赖身边的长公主和司马凌玉。以后他的皇阿玛就是司马凌玉,他的皇额娘就是长公主,他就是宫里唯一的太子。
席间,福晋一直拉着麓纤云的手嘱咐这嘱咐那,意思当然是让她好好照顾司马凌玉,若真有什么事,玉儿不说,也要她写信去王府报信。麓纤云一一都记下了,她现在的心里对敦亲王夫妇是满满的感恩之情。
福晋看着面前已经是“韵妃娘娘”的麓纤云,看着她和玉儿相亲相爱,心里很有些感慨,自己当时以为玉儿表白身份失败,曾想取她性命,结果却横生枝节,差点酿下大错,还好被玉儿及时救下,否则真是追悔莫及啊!
长公主看着这一家人其乐融融,心底有些不是滋味,但又不好表示出来。司马凌玉在桌下握住她的手,给她安慰和力量。长公主感激地看着司马凌玉,心里瞬间温暖了许多。
不一会,司马凌筱向长公主走了过来,“皇后娘娘!”
原来司马凌玉的三姐是来和长公主套近乎,拉家常,拉着拉着便说到她儿子滨儿。她知道从今日后,滨儿便要由司马凌玉和长公主扶养了,实话说,她对玉儿倒是放心,她是孩子的亲舅舅,但对长公主却真有些戒备,毕竟是仇人之女,但该说的还得说,“以后滨儿就拜托皇后娘娘了!这孩子有些顽皮,但是他会听话,不需打他,你告诉他不许做什么,他会明白的。”
司马凌玉笑了,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三姐,滨儿那么可爱,我们如何会打他,捧在手心宠着都来不及呢!姐姐放心吧!等滨儿忘了以前的事,姐姐便可进宫来看他了!”
司马凌玉本是想宽慰三姐,没想到司马凌筱闻言却红了眼眶,等滨儿忘了他自己的父母,自己才能再见他。一想到如此,便有些心酸。
长公主看着司马凌筱,倒是有些理解她,“你放心,滨儿跟着本宫,断不会受委屈的。本宫会视他如己出。他会是这宫里唯一的太子,也是将来的皇帝。”
司马凌筱点点头,听到长公主如此说,她的心总算放下些了。
敦亲王和张辽也坐在一起聊着,“明日本王就要离京了,看来,有些事,是该了了!”
张辽明白敦亲王指的是什么,便说,“那一会晚宴散了,王爷随我回相府吧!”
晚宴又过了些时间,便散了,司马凌筱看着长公主把滨儿带回了长乐宫,滨儿开始还高高兴兴的,但一回头却发现爹娘都不在了,于是便开始哭闹。
长公主好言哄着,又拿糖给他,又拿小玩具让他玩。滨儿到底是小孩子,不一会便乐呵呵地在长公主怀里玩耍了。
长公主很喜欢滨儿,她知道自己此生爱上额驸,便注定不会有子嗣的,所以可爱滨儿的到来正好可以弥补了她想做母亲的心情。
司马凌玉本是想去麓纤云那里,可是看着长公主要带滨儿,怕她一个人应付不来,便和云姐姐说明了情况,随长公主一道去了长乐宫。
福晋也回房休息了,但敦亲王随着张辽夫妇去了相府。
敦亲王是要去相府大牢,他要在回去之前,见见那个让他记得一辈子的女子——皇太后!
当敦亲王来到相府地牢时,已经是深夜了。地牢Yin冷chaoshi,这里分别关着所有和皇太后一派的人。当然皇太后和皇上要关在单独的牢房。张辽亲自带着敦亲王来到关押皇太后的牢房,“王爷,这便是了!”
虽然已是深夜,但牢房之内的皇太后仍没有睡,她的老寒腿一直隐痛不断。听到“王爷”二字,她回头便看到了敦亲王。只见张辽帮着打开牢门,便退下了。牢房里,只剩下了皇太后和敦亲王二人。
敦亲王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爱过也恨过的女人,如今拖着一副病躯,在这Yin暗chaoshi的地牢里,苟延残喘,痛苦不堪。很奇怪,他没有预想中的复仇的快/感,倒是难得的平静。自己这后半生只专注这一件事,此刻该是他最痛快的时刻才对啊,可是没有!
皇太后也看着敦亲王,一时间两人只是对视,都没有说话。
突然,皇太后大声笑了起来,“哈哈,王爷?”
敦亲王被皇太后这一笑,倒是皱起了眉。
“你没有做皇帝吗?怎么还是王爷?你怎么舍得不做皇帝呢?”皇太后近乎疯癫的语气,一句一句质问着敦亲王,“这辈子,你最在意的,不就是江山吗?怎么,如今得了到,却还甘于做王爷?哈哈!”
敦亲王有些怔住了,是啊,自己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江山,为了江山,不要她,因为不要她,也丢了江山!这是个多么奇妙的轮回。如果当初要了她,江山又如何呢?
唉,事到如今,想这些又有何意义呢?谁也不能再重来一次了。
敦亲王摇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出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