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为什么是你来?”
“他妈的,你当我想见你?还不是你尊敬的顶头上司一脚把我蹬下床,说要么我去,要么分手,”嫉妒说,“算了,先不谈这个。泽维尔被天堂的人带走,你也看见了吧?他可能出麻烦了。”
“他怎么了?”
“据我看是好着呢,”站在泽维尔他身后的天使说,“别管什么魅魔了,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关于这个,我正想问,”泽维尔说,“你们究竟要带我去哪儿?”
没有人回答他。
他们押着泽维尔走的是一条平常从没有走过的长廊,头顶是冷白色的光。这里很安静,听不见音乐声,也没有其他天使经过。
泽维尔走在前面,两个天使跟在他身后,无声无息。如果说带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在走过某个转角时送他一颗穿过颅骨的子弹,泽维尔也不会感觉有什么奇怪,这里很适合谋杀。
很快,他们走到了走廊尽头,随着“滴”一声响,虚拟键盘浮现在墙面上。一个天使飞快地输入42位数的密码,随后,墙壁的一部分向后陷、平滑地移开,露出又一条走廊。唯一与之前不同的是,这走廊可以看见两侧一个接一个的小门,而在入口处,一个能天使拦住了他们。
“这是?”那能天使问。
“驻地球的权天使兰登·泽维尔,这是关于他的逮捕令。”
能天使接过了一份文件,展开,眯起眼睛认真地看了将近半个钟头,费劲儿的模样让泽维尔想笑又不敢笑出来。
“嗯,”能天使慢吞吞地说,“跟我来。”
然后泽维尔就被交到了这个能天使的手中。在他身后,墙面缓缓合上,好像从未被打开过。
“这里是哪里?”泽维尔忍不住问。
“保护室。”能天使说,并停在一扇门前。
“保护什么?”
“你。”
认真的吗?泽维尔觉得这个名字是上帝开过的最大的一个玩笑。所谓“保护室”是一个非常小的房间,没有窗,没有灯……可能什么都没有,太黑了,看不见任何东西。
然后,泽维尔被赶进了房间。据那能天使说,他要在这里接受“保护”,直到庭审开始为止。
“我犯了什么罪?庭审什么时候开始?”
“不知道,”能天使说,“下午茶时间到了,我得走了。”
“喂!等等!”泽维尔说。
门无情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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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地球人来说,黑暗意味着未知和危险。泽维尔僵硬地站在原地,动物的本能使他感到紧张和不安。就这样站着过了十几分钟,他开始感觉有点累了,Jing神也松懈下来。
泽维尔向左右摸索着,很快触到一面墙;顺着墙走了三四步就到了墙角,看来这里面是个挺规整的矩形房间。然后他挨着墙坐下,心想:让我好好想想。但事实是泽维尔什么也没有想出来。这不是吓懵了的头脑空白,大侦探泽维尔从来没有或头脑空白的时候,正相反,现在他的脑袋就像一团被扯乱了的毛线球、一方从早到晚都有车进站的月台,更准确点说,就像是一间久置的书房,每一本书——那些往日的蛛丝马迹,全都值得翻阅。可是把它们从架上抽出来就扬起一阵灰尘,一时把视线给模糊了。
泽维尔就这样坐着,闻着空荡荡房间里的灰尘味儿,想打喷嚏但是打不出来。可能过了两三个小时,他维持着这个姿势一直到身体僵硬、隐约不太舒服为止。他感觉到口渴和饥饿,想喝一点热茶配咸土豆泥,除此之外还有点想上厕所,然后泡个热水澡。但是,其实天使不需要喝茶和吃土豆泥,也不需要上厕所,何况他恐怕也没资格要求这些。
这是惩罚吗?泽维尔不太确定。这里的黑暗只是黑暗,似乎并非用作制造恐惧。这里没有任何使你一惊一乍的东西,安静得像被流放到了宇宙尽头,无声无光,时间在rou眼不可及的纬度缓缓流淌。
泽维尔挨着墙躺下睡了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但是身上被硬地板硌得酸痛,让他感觉很是委屈。时间过了多久?他不知道。有时候恍惚间他会以为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哪怕那是审判的脚步也好,给我一点声音吧,他想。但没有,只是幻觉。
这地方安静得使人耳鸣。也许走过寂静的长廊的时候,每一扇门背后都有一个在黑暗中徒劳地睁大眼睛的天使期待着什么人的脚步声。
其实泽维尔大概能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为了体现与地狱的不同,禁欲主义始终是天堂的准则,而所谓爱情更是不被宽恕。你得爱神,而不是哪个星球上的生物,甚至是恶魔。
可是什么是爱情?
泽维尔想到一些女人,他从她们身上寻找母亲的影子,有时枕在她们的腿上,以至于真的发出呼唤妈妈的呢喃声;后来他也试图从以撒身上找这种感觉,他很需要这种柔软的、不具侵略性的安全感。
“简而言之就是我只是有点点无伤大雅的恋母情结,好吗?各位审判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