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发那一刻的岩浆似的。
谢延动作自然地接过了宁柏川手上那个星球形状的棉花糖,面不改色地用竹签从上面扯下一块,然后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好甜。”
林舒遇打量着他的脸,回忆着谢延那些不合性格的喜好,觉得他大概也是喜欢这一类甜食的。
“我这还有,你要吗?”林舒遇问他。
谢延摇了摇头:“你自己拿着。”
“你俩一红一蓝,整得我和谢然像局外人似的。”宁柏川故意打趣道。
坊间传闻,自古红蓝出CP。
这么一想,林舒遇突然就对手上的棉花糖有些满意了。
三人毕竟是公众人物,注定无法跟随拥挤的人chao进入园区,万一被谁认了出来,引起什么连锁反应,谁都付不起责任。欢乐谷专门给他们开辟了特殊通道,一行人进去时还接收到了不少怨念的眼神。
流浪者乐队的表演排在下午,宁柏川不想浪费几个小时的时间,建议大家一起找几个游乐设施快乐一下,还可以多贡献一堆素材——大部分可能都会变成表情包。
第52章
过山车攀升到了最高处。
倒数第二排的宁柏川死死地抓着扶手,几乎都要把头埋到胸前。林舒遇只能看到他挑染的那撮蓝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青光,毛绒绒得像是动物的绒毛。相比而言,他旁边的谢然倒是淡定许多,握着扶手的手指虽泛了白,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恐惧。
坐在第一排的是一对同性情侣,上来时林舒遇特地打量了他们一眼。
排队那会其中一个就挽着对方的手,太阳晒在他们身上罩下了Yin影,相似的外套上还写着含义暧昧的英文字母。其中一个很白,也有些瘦,黏糊糊地贴在另一个人的身旁。
可以说是非常羡慕了。
车身骤然落下,失重感传到全身。那对情侣牵起了对方的手,高高举过头顶,手指上的对戒在日光下反着光。
“放我下去!”宁柏川的高音响彻半空,隐隐地还带着一点回音。
林舒遇的左手也动了动,还没挪开多少,就被谢延牵了个正着。他的手指从腕上滑过,穿过掌心,扣进指缝里。他们都被对方的指节硌得发疼,但指腹却牢牢地贴着对方的手背,没有半点松懈的意思。
风掠过耳畔,世间色彩从眼前飞速闪过,如梦似幻。
心理学上有一种吊桥效应,林舒遇曾经以为自己体会过一次,可现在想想,说不定那个时候的心动是真的,并不是惊险情境下因心跳加快而产生的错觉。
春天的所有的情话都藏在了风里,呜呜咽咽地凑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顺着相牵的手,林舒遇感受到了谢延的心跳,那样鲜活,那样无措。
他们从高空一跃到了海底。
“不如以后去跳个伞吧。”林舒遇说道。
茫茫天幕下,你能依靠的只有我,而我也只能依赖你。想想还挺浪漫的。
谁想谢延冷声拒绝:“我不要。”
四人从过山车下来后都有些腿软,宁柏川更是白着嘴唇说不出话,林舒遇一问起接下来的打算,他就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去体会下一个游乐项目。
谢延认为他纯属是自作孽,拉着林舒遇就往休息区走,后者顺便还拖上了谢然。于是宁柏川可怜又无助地撑着腿站了起来,像个霜打的黄瓜似的,步履飘忽地跟在他们身后。
四人在欢乐谷的餐厅里随便地解决了一个午餐,到看台的时候前排的位置几乎都被占得满满当当。宁柏川和谢延一合计,决定带着今天的主人公凑到前面一点的位置去,至于剩下的两位,还是让他们去过二人世界吧。
音响中爆发出一声刺耳的杂音,随后抱着吉他的主唱走上舞台,俯身摸着麦和大家打了个招呼。现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闯进耳朵时林舒遇觉得自己离耳聋也不远了。
“人还挺多。”林舒遇感叹道。
谢延往后一退,倚靠上边缘的栏杆:“我的演唱会人也多。”
林舒遇扫了他一眼,调侃道:“不是吧弟弟,我从前可没看出你的攀比心这么重。”
谢延:“我的意思是,半个月后演唱会,你可以来。”
林舒遇疑惑地看着他:“什么时候定的?”
“年前。”谢延解释着,抬眼望向人群之中的宁柏川,“周年庆。”
林舒遇觉得自己应该用小号关注一下谢延的超话,不然连自家男朋友的行程都不清楚。
“那我空出时间,你给我留个座。”林舒遇说。
谢延点了点头。
吊镲的声音在舞台上响起,一声接着一声,伴随着伴奏的曲调,井然有序。紧接着吉他声切近,主场浑厚的声音透过麦传遍全场,台下的观众也紧跟着唱出了声。
摇滚乐队的现场一直是热烈的,富有张力的,即使这首歌前调平淡,也轻而易举地带起了现场观众的情绪。
“这首就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