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会让剧组通融通融,直到拍摄完成前,你都可以私下自由使用那架钢琴的。”
最后这一点,的确说动了白楚。他已经许久许久没有正经的,弹奏过一次乐器了。
昨晚的略略试手,稍微缓解了他的手瘾,可是当试过一次以后,那种渴望便像病毒扩散,越发蔓延至他全身。这对一个音乐人来说,简直是无比的折磨。
见他表情有所松动,宋慕洋知道这步棋是走对了。
在宋慕洋死缠烂打的半利半诱下,白楚终于勉强答应。他甚至在想,这家伙的毅力惊人,一首歌而已,竟然会缠着他这么久。
这天晚上,宋慕洋带着他再次来到那架钢琴前。白楚抚摸着这架钢琴的光滑表面,想起曾经自己拥有过比这更好的,随即自嘲地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再想。
“开始吧。”宋慕洋一手揣兜,一手摆好琴凳,礼貌地请白楚坐下。
白楚闭上眼睛,纤细的十指仿佛自生了灵魂,温柔舒缓地在琴键上跳跃,行云流水勾勒出的画面时如月光皎洁,时如冷冷清泉。乐声忧伤婉转,如泣如诉,闻之心脏也像是被那根琴弦揪住,坠入了深深苦海。
白楚其实刻意改变了好几处旋律,让整首歌曲显得更加哀恸凄婉,他私心仍是不愿让这首歌被外人听见,哪怕有人愿意一掷千金解救他现在的困境,他也不愿将它成为商品。
一曲完毕,宋慕洋鼓掌称叹:“再听一遍也果然是超级棒的音乐!白楚哥你真是天才!”
白楚表情淡淡,起身将钢琴恢复原状,今天他本来就要负责打扫这里,没说几句就将宋慕洋赶了出去。
这之后宋慕洋便没再来找他,白楚也乐得自在。其实如果让宋慕洋为他引路,也许这会是个让他卷土重来的契机,但白楚心底清楚,他指望不上宋慕洋,也不愿将希望寄托在这样的人身上。
又过了一段时间,这部电影要杀青了,白楚也很快不能再碰到那架钢琴。
宋慕洋杀青的那天,片场里来了个不得了的人物,剧组几乎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过去围观。而白楚还留在钢琴旁,想再多看它几眼。
突然感到身后一阵sao动,白楚回头,见到传说中那位不得了的人物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那人白皙皮肤,相貌俊美,一双幽深凤眸看得人心尖一颤。
他唇角微勾,似乎那是他最纯熟擅用的弧度,声音同样清亮迷人:“你好,我是方少灼。”
白楚透过散乱的长发看了一眼这西装革履的人,又看到他身旁好像一脸畏惧的宋慕洋。
这两人的关系,即使是白楚也听闻过一二。不好放到台面上说,但圈内人人都心知肚明,宋慕洋有如今的地位与成就,全都是靠着这位金主的力捧而来。甚至有人八卦,也许包养真的能出真爱,因为宋慕洋是至今为止第一个,能在方少灼的身边呆上了三年之久的人。
方少灼又是什么样的人?叱咤商界,翻手为云覆为雨,将一个小小的娱乐公司做成了方氏集团的年轻隽秀。哪怕是在他的身边停留一晚,也是无数人的痴心夙愿。
可面对这样的人物,白楚也只是微微点头,礼节性的报上自己的名字:“我是白楚。”
旁人的视线在三人之间好奇地来回,不时窃窃私语。方少灼瞥了一眼,微笑着对白楚道:“白先生,希望能够借一步说话。”
这就是要闲人勿听勿视的意思了,剧组里的大多是人Jing,很快就互相扯着该干嘛干嘛去。白楚并没有自己可以单独休息的地方,于是制片主任还特别给他们三人腾了个房间,然后弯腰恭敬地退出去拉上房门。
“方先生有什么事?”如今的白楚早已经脱离了灼华公司,即使就是他当初还在的时候,也没有见过这位总裁,想必对方也是压根不知道他这号人的。
方少灼闲适地交握着手坐在他对面,闻言却不语,而一旁站着的宋慕洋仿佛一个激灵,急忙结结巴巴地对白楚道:“对、对不起,白楚哥我,我擅自用了你的歌……”
像是对他的说辞不满意,方少灼轻飘飘地看过去一眼,宋慕洋连忙鞠躬改口:“是抄袭!我抄袭了你的《边线》,还妄称是我自己写的,对不起!”
不等白楚说话,方少灼调整了下坐姿,神情认真了些许看向白楚,不再先前那般散漫,“虽然在还未成品之前已经把他的歌全部作废,但公司的艺人抄袭了您的作品是不争的事实,理应过来向您道歉一声。白先生若是需要侵权方面的索赔,我也会尽量满足。”
白楚略有些惊讶,惊讶这位他的态度,开口却问了个题外话:“你,是怎么知道他是抄袭?”毕竟再没有第三人听过原本的这首曲子。
这回方少灼的笑容变冷了许多,他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宋慕洋,口吻轻蔑:“这歌,他写不出来。”
白楚心下了然,原来外人看上去的如胶似漆,对利用的那方而言,也到底是视如敝屣的存在。
“方先生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一事吗?”白楚不相信眼前的大忙人会为了区区这样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