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中的味道越浓烈,说不出具体是什么味道,就像,霉味,血腥味,焦炭味,胶皮味,甚至铁锈的味道。不得不说,这味道实在是。。让人有点接受不了。
这时候,高易洋突然想到了陈落然。陈落然身上的味道,恩,怎么说呢,有点像nai香,有点像蜂蜜香,有点象茶香,又有点像恩墨水的味道,总之,很复杂。
而高易洋自己,那就更简单了,肥皂。
连洗头都偶尔用肥皂的人,你指望她身上能有什么味道。
但是现在,此时可此刻高易洋唯一对坑道的味道的形容,就是恶心。恶心到高易洋觉得如果不消化的话,大年初一那顿饺子都能吐出来。哦,当让,消化了已经。。。
高易洋带的手电是军工强光手电,续航很好很强大,但是此刻,高易洋却觉得,这就像是一笔浓墨之中带了一点点的白,或者是一点点的亮光,反正,就是随时会被吞没一样。
就算是头皮发麻,高易洋也一步一步的往里走。
越往里,高易洋看着四周,就越发肯定,这里肯定被烧过,因为实在是痕迹明显,而且气味实在是。。。。额,有碍观瞻。前者是因为这里实在是绝迹了属于,后者,则是常年不通风。
说实话,恐惧这玩意,真的是与生俱来的,没有人没有恐惧着玩意,而所谓胆小的人,只是太拿恐惧当回事了,而胆大的人,可能更多的是漠视恐惧着东西。
高易洋嘛,属于一半一半。
好奇心足够强大的时候,就漠视它。
越往里走,高易洋反而被激动冲淡了恐惧,那种麻烦上就要发现秘密的激动,怎么说呢,这会子她 已经彻底忘掉陈落然嘱咐不能涉险这个事实了。
终于,坑道走到了一个尽头,周围再也没有矮窄的坑壁,而是走进了一个,像溶洞一样,不,应该说,像一个有盖的盆地,而高易洋所走的坑道正在盖的附近,也就是说,她正在俯览整个坑洞。
不过,高易洋觉得,如果此刻有可以,她希望这根本及时一个梦,而不是真实的,看见眼前的场景。
高易洋没去过屠宰场,也不知道屠宰场到底是什么样的,高易洋只见过烤鸭子的。鸭子都被剖开,洗干净,用钩子钩好,然后挂在架子上,晾着。
高易洋做过警察,见过烧伤,枪伤,刀伤。高易洋也做过毒贩,什么锥子扎的,手雷炸的,暴打,虐待,就连被山里野兽活撕了,也见过。
但是,高易洋,此刻站在溶洞的制高点上,往溶洞下的一大片平地处看去,当真是,怎么说呢,连一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人,都一脸的严肃,不,冰寒。因为高易洋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心态。
待到真的沿着贴壁的铁梯走到下面,高易洋脑袋里才有了唯一一个念头,这里到底是不是还属于“人间”这么一个范畴。高易洋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是她此刻,脑子只剩一片混乱。
溶洞中一片狼藉,一片焦黑,想也是被一场大火烧得。打眼一瞅就是四五十个烧焦烧黑的人,脖颈子后面挂着铁钩,挂在架子上。偶尔洞里有一点点的风微微一吹,这些尸体就像风铃一样,哗啦哗啦的飘动。可能是因为烧之前也在架子上挂了很久,这些人形木炭的脖子,就像刚才高易洋在转角处,看到的那个干尸一样,脖子被拉的细长。
平白的,高易洋就觉得,自己现在真是冷的厉害。
高易洋很少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即便是会后悔,也大都被她一笑了之。
但是这次,高易洋头一次,真的是平生头一次,这么后悔。后悔自己干嘛这么好奇,她甚至怀疑,自己看了这么一个场景,搞不好出去,出去就得做心理评估。
尽量不去看那些个尸体,看了看四周散落的东西,和几个大缸一样的东西。在看到一个低温灌注运输器的时候,我高易洋突然就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身冷汗。
强忍住恶心,恐惧。高易洋走向那些挂着的尸体,在看到每具尸体腹腔基本都是干瘪下去,甚至有的尸体,连眼睛都没有,连山只剩下两个焦黑的洞,高易洋连连往后退了两步,直到咕噔一声,坐在了地上,碰到一把还能看出本来模样的医用手术剪。高易洋手一惊,连忙扒拉开那剪子,一脸的迷茫。
你知道一个人,值多少钱么。我不是说的古代,几钱银子就能买个娃娃,也不是说的现代,几千块钱就能买个媳妇。我说的是,一个人,一个健康的人。不分男女的人。
我也不知道,主要是看市价。比如眼睛,又比如脂肪,肝肾,心肺。甚至是皮肤,血ye,骨髓。
我不知道,但是几十几百万,应该还是有的。
就连骨骼也不放过,做成标本文玩类,甚至被说成灵骨,或者给它一个莫须有的背后故事,一小块卖个几千几万的,也不是什么难事。这就是为什么,高易洋会在散落中,看到几个血沁的扳指。
此时,高易洋忘记拿对讲传呼其余几个下来的保镖,也忘了自己下来本来的目的,只剩下一片茫然的盯着这一块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