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我……我去寻她们,蕴儿……”
文蕴儿自然察觉到夏心妍的情绪,她柔声道:“没事,你去吧,我留在这陪舒姐姐。”看着仓皇离去的夏心妍,再看看面无表情的舒轻浅,眼里黯然伤神。
得到消息的几人迅速赶了过来,脸上悲喜交加,围着舒轻浅不断询问她的身体状况,可随后说话都极为小心翼翼,就怕提到不该说的事。
见到一众亲人的嘘寒问暖,舒轻浅面上总算有了些表情,却同样很是浅淡。她能察觉到她们那小心翼翼的语气,甚至能察觉到她们眼神里藏不住的担忧和悲悯。她晓得同她忘掉的事有关,却也明白不可能在她们那寻到答案,只是怕伤了她们心,兀自强颜相对。
舒轻浅的苏醒让舒家人总算开怀了一些,可却依旧让人忧虑。她们开始发现舒轻浅越来越寡言,情绪也少的可拍。从前的舒轻浅笑起来温柔清雅,犹如春风般拂到心底,让人很是舒服。而现在,无论这些日子里夏心妍怎么逗她开心,她仅有的那丝笑意,从不达眼底,也丝毫不见愉悦。
沈陌婉她们虽痛心,却也无可奈何。自从将墨珺的痕迹,从舒轻浅记忆中抹去时,她们就明白,一同抹去的还有她的灵魂,她的喜怒哀乐。她虽还活着,却也仅仅是活着了。
同样痛苦的人还有舒轻浅,这些日子她看着身边人对她小心翼翼,说话唯恐说错了。娘亲,月姨的眼底满是担忧,心妍蕴儿强言欢笑,费尽心思逗她开心,她心里不是无动于衷,她也想回应她们,可是她好累,甚至连笑一下都无比的累。无论她如何努力,她总觉得自己的很痛。可是最让她无力的是,她根本不晓得她为什么痛,这种寻不到摸不着的痛苦,折磨的她寝食难安。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破了一个大口子,里面空了一大块,还冷得紧,苍凉到一片荒芜。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感觉越发强烈,而到午夜梦回时她总会在梦里看到另一个自己。她那时犹如一个旁观者,看着那个无比生动的自己在同另一人说话。那个自己脸上时常流露出甜蜜欢乐,笑得无比愉悦,让舒轻浅无比诧异。自己居然能流露出这样的神态!而更让她好奇的是,到底是谁能让那个自己如此快乐。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她都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也看不到自己对面的人。
这段日子她时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抓着梦里仅有的那点画面不断回想,借以寻求一些安慰。她也开始明白自己忘掉的该是一个人,就是那个与她说话的人。
沉沉夜色中,陷入思索中的舒轻浅终于回过了神。手指无意间抚到腰间的玉佩,拿着玉佩她不由想到,那次问心妍它的来历,她只说是一个人送给她的,却不肯说是谁。而且分明是块圣器,她却打不开它,更奇怪的是,这世间是怎样的人,肯将圣器送于她?
揉了揉脑袋,她不再去想那些。准备歇息时却看到了放在床头的储物袋。这个她知道是自己的,放在这里好几个月都不曾动过。她想了想,伸手拿过它,神识进去看了看,突然顿住,视线落在里面整整齐齐叠放着的一件白色的衣服上。
她将其拿了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件还未完工的外衫,看花纹样式,很Jing致,她也认出这是出自自己之手。细细看着衣服,尺寸样式不是自己的,而且身边亲近之人也没人贯穿白衣,恍惚间一道高挑的白色身影自她脑海中闪过,却瞬间消散不见!她顿了顿,却再也抓不住,可她却明白,这件衣服的主人定是自己梦中看不见的那人,而且是个女子。自己能给她做衣服,那么这人与她的关系定是亲密非常。可是一个如此亲密的人,她不记得了,娘亲她们为何不让她想起来?还有,都这么久了,那人为何不来看她?想到这里,她的心却猛然一痛,透着酸涩,透着委屈,最后竟发觉自己流了满脸的泪。
她擦了擦眼睛,继续翻着,却在一处冰冷的地方看到了许多冰雕的小人,她一一拿将出来,有各个年龄的自己,又心妍,月姨。娘亲她们,一个个栩栩如生,可见雕刻之人的水平。随后她脑子里猛然一闪,又开始找,又发现了两块冰画。其中一幅有一个女子,而那女子俯身虚压在一个衣衫半解的女子身上,而那女子赫然是自己!
她只觉得脑子轰得一声炸开了,眼前一片昏黑,里面尖锐的痛意让她痛呼一声,差点将手里的冰画扔掉,却被她死死忍住!放好画后,她才抱着头蜷在了地上,死死咬紧牙关,忍受那剧烈的疼痛。直到她身上的衣服全被汗水浸透,她才虚脱般的躺在地上随即昏昏沉沉陷入黑暗……
第二天早上,沈陌婉朝着舒轻浅房间走来。刚踏上台阶,舒轻浅就打开了们,只是她神色憔悴,脸色苍白,整个人仿佛受到了打击一般,看上去虚弱得很。
沈陌婉心里一急,瞬间闪了过去扶住她,急急道:“浅儿,你怎么了,怎么弄成这般模样?”
舒轻浅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摇了摇头,“娘亲,我没事,只是昨晚梦魇了,今日有些累。”
沈陌婉摸着她的脑袋,忧声道:“怎么会做噩梦呢?你脸色不好,既是累在去休息一下,娘亲守着你,就不会再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