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打住他:“我不是说这个!“
怒道:“老实交代,你的那些手下,什么时候跟我的驻军勾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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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营帐里, 小太医尉瑾“啵”地一声把向瑜嘴里的黑驴蹄子拔了出来。向瑜揉了揉酸麻的腮帮子, 道:“你看看, 就说不能放你们进来, 现在让将军发现了, 明天又得去领军棍。”
小太医刚刚从“赫连戎川的大宝贝儿就是银面阎罗,而银面阎罗就是刚刚惊鸿一瞥的大美人”的连环震惊中缓过神来,他看着那口无比喜庆的红棺材,好奇心顿起。
那么他们两个人,刚才在棺材里做什么呢?赫连戎川把这口棺材宝贝了一路,谁都不给摸的。有谁远赴千里还带着不吉利的棺材?这里面一定有玄机。
尉瑾走到那口红漆棺材前,有些好奇地朝里看。这一看就看到那副春宫图,登时惊讶不已。
看来他家二殿下,不仅脸皮极厚,胆子也忒大啊。怪不得刚才银面阎罗那么生气,差点拔剑劈人。
啧啧。
不过话说回来,二殿下的画工还真是不错,姿势大胆,也很传神,很带劲。
难道他们已经……
他们刚才是不是就在……
啧啧啧……
向瑜见尉瑾两眼放光,看的津津有味,便有些好奇地凑过来也想一看究竟,尉瑾却像要被人捉现行一般,赶紧一巴掌把他推开,凶他:“不许看!”
尉瑾的动作虽然粗鲁,但到底是个文弱白净的的书生,这一推没多大力气,像是大猫爪子挠人。
向瑜脾气好,人也极老实,被这么一推也不生气。他以为这棺材是他们东云人的什么宝贝,既然不让看,那也就不看。老老实实站到一旁,道:这“大半夜看棺材也太不吉利了,咱们还是早点准备准备,明天进城赈灾吧!”
原来赫连戎川白日里被晏长清拒之于城门外后,便掉转方向,向城外的玄甲军求援。赫连戎川详详细细地将秦川疫情,以及此行目的告诉了玄甲军副将向瑜。向瑜本来还半信半疑,但是当小太医在他面前小露了一手之后,向瑜顿时深信不疑,这个东云人的队伍,就是秦川百姓的活菩萨!
一想到秦川城中的情况,尉瑾神情不禁严肃起来,郑重地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一高一矮,出了营帐。
第二日。
天刚蒙蒙亮,秦川府衙门口就支起一排赈灾粥棚,热乎乎的白气中,衣衫破旧的秦川城难民已经早早排起了长龙,一个个捧着早已被舌头舔地发亮的粗瓷边大碗,伸长了脖子,焦急地等待着。
长龙正在缓缓地向前移动。粥棚里,向瑜正站在足有半人高的大铁锅前,手脚麻利地拿着大铁勺给灾民舀粥。锅下烧着柴火,热气蒸腾,向瑜满头大汗,脱了上衣,露出Jing干的上半身,口鼻却围着一方白帕子,显得颇为滑稽。
棚内其他几个晏长清Jing心挑出来的伙计,也和向瑜一般打扮,劈柴的劈柴,下米的下米,忙的不亦乐乎。直到见到晏长清,他们才停下手边的活,一脸严肃地行礼:“将军!”
晏长清一身素净的黑色武常服,半张脸也被一方白色素帕遮住,只露出一双长眸,更显得黑亮清冽。
晏长清看了看粥棚前长长一列,仿佛看不到尽头的饥民,俊秀的眉皱了起来。他面容严肃地抽起案台上的一把筷子,用力往正在翻腾的粥锅里一插。
几乎所有的筷子,都稳稳插在了粥锅里,然后被翻滚的白米粥覆盖住,缓缓沉了下去。
大燕国赈粮法章第一则规定,赈济之粥,必须稠可插筷。
倘若筷子浮起,必然人头落地。
几个伙计纷纷松了一口气,神情轻松,继续干活去了
晏长清看着逐渐淹没在浓稠白粥中的筷子,眉头却皱得更紧了。这已经是赈灾粥棚搭起的第三天了,每一锅粥他都亲自检查,粥很厚实,没有问题。
其他的赈灾粮,也按照每户灾民的不同情况,按需分发下去了。
可是为什么,每天还有这么多灾民捧着碗前来,依旧吃不饱肚子?
照这样下去,即使有赫连戎川带来的补给,也是杯水车薪。
晏长清一边沉思着,一边向灾民队伍中走去。刚走没两步,他突然被人一把拉住了。
赫连戎川拽住他的手,半张脸也围着百帕,茶褐色的眼睛满是惊讶:“你往哪里走?那里都是灾民,不知道有多少染了时疫,你要命不要?”
晏长清语气有些凝重:“赈灾粮拨下去三天了,可是灾民仍旧吃不饱,日日来此排队,我想亲自看一看,到底是什么缘由。”
“那也不行。”赫连戎川不由分说地想把晏长清往后扯。“我听小太医说了,这时疫可以通过人的飞沫扩散出去,万一谁的几个唾沫星子嘣着你,那我还活不活?”
晏长清见赫连戎川如此急切,眼中不禁带了几分坦然的笑意:“我若是死了——”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