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他爸正在打他妈,乔亦桥冲上去阻止,和他爸打了起来。打斗过程中,乔亦桥他爸突然剧烈抽搐加呕吐不止,不到一分钟就没了动静。乔亦桥慌了,给我打电话,说他杀了他爸,我让他先叫救护车再报警。我赶到他家的时候,救护车和警车都到了,警察带走了乔亦桥,救护车拉走了乔亦桥他妈,我跟着去了医院,一直等到乔亦桥他妈醒过来,跟我说了来龙去脉,我又跑了趟派出所,但是没见到乔亦桥,我就回来了。”
“乔亦桥他爸死了?”虽然谢瞻顾已经猜到答案,但还是问了一句。
贺池“嗯”了一声。
“死因是什么?”谢瞻顾问。
贺池说:“要等做过尸检才知道。”
谢瞻顾根据自己浅薄的法律知识猜测了下,他觉得乔亦桥的行为应该属于正当防卫、防卫过当、过失杀人这三种情况中的一种,具体怎么判定还要具体分析,关键在于乔亦桥他爸真正的死因是什么。
谢瞻顾垂眸看着贺池线条锋利的侧脸,低声问:“你替乔亦桥觉得难过吗?”
贺池很轻地摇了下头,说:“我只是觉得荒诞。”
谢瞻顾想,确实挺荒诞的。
一个小时前还在KTV里快乐地唱歌、喝酒的平凡少年,一个小时后就成了失手杀死亲生父亲的杀人犯,人生从此天翻地覆。
但人生本来就是一出荒诞剧,离奇的剧情随时都有可能上演,有人演成喜剧,有人演成悲剧,有人混混沌沌就是一辈子,无外乎四个字——人各有命。
“他们家还有亲戚吗?”谢瞻顾问。
“乔亦桥他爸这边有个姑姑,他妈那边已经绝户了。”贺池说,“我联系了他姑姑,请她去医院照顾乔亦桥他妈。他妈伤得很严重,如果乔亦桥再晚回家半小时,恐怕今天死的就是他妈了。见到乔亦桥他姑之后,我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她听完之后笑了笑,对我说:‘死了好,他死了我们才能活下去。’”
谢瞻顾突然想起了安红。
乔亦桥的爸爸和安红的丈夫是同一类人,他们都是吸血鬼,靠吸老婆的血、吸父母的血、吸兄弟姐妹的血活着,这种人死不足惜。
谢瞻顾说:“现在唯一能为乔亦桥做的,就是帮他请个靠谱的律师。”
贺池说:“许一元会安排的,他们家有人脉。”
谢瞻顾不禁惊讶于贺池的沉稳,明明他也只是个刚满18岁的大男孩,处理起事情来却老练得像个成年人。
是他过去的那些经历揠苗助长,让他长成了现在的模样。
不由自主地,谢瞻顾把手放在了贺池脸上,他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贺池微凉的脸颊,说:“会过去的。”
除了这句苍白无力的安慰,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贺池搂住了谢瞻顾的腰,深深地把脸埋进他的腹间,仿佛在从他身上汲取能量。
谢瞻顾沉默地纵容着他过分的肢体接触,因为清楚他此刻的脆弱。
贺池呼出的热气穿过布料喷洒在谢瞻顾的腹肌上,热意沿着肌肤的纹理蔓延开来,让谢瞻顾渐渐变得僵硬。
他没有察觉,衣服的下摆被不着痕迹地撩起来一点,猝不及防地,温热柔软的唇贴上了绷紧的腹肌。
谢瞻顾像被电了一样,立刻去推贺池,可能贺池没有防备,也可能他力气太大,贺池直接被他推下沙发,摔在了桌子和沙发之间的地毯上。幸好祥崽跑得快,差点就被砸了。
谢瞻顾有点生气,还有点歉疚,他跪坐在沙发上,倾身过去察看:“没磕到哪儿吧?”
贺池背对着他蜷缩在地毯上,一手捂着肚子,没有出声。
谢瞻顾开始担心了,他伸手去抓贺池的胳膊,想把贺池拽起来,没想到贺池反抓住他,骤然发力,把他从沙发上拽下来,整个人压在了贺池身上。
贺池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一手箍紧他的腰,一手握着他的后脑勺,强势又霸道地吻住他。
谢瞻顾很快反应过来,用牙齿咬住了贺池的嘴唇,贺池闷哼一声,却没有退缩,反而探出舌尖轻柔地舔|舐。
谢瞻顾被他舔得头皮发麻,在尝到血腥味的瞬间,终究是狠不下心,谢瞻顾松开了牙齿。
贺池趁机长驱直入,侵入谢瞻顾的口腔,缠住他的舌头,笨拙又热烈地吻他。
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理智还没完全恢复,轻易就被本|能压制,谢瞻顾开始不由自主地回应他,唇与舌时而热烈时而缱绻地糾缠,呼吸是热的,心脏和脉搏剧烈地跳动着,沸腾的血ye在四肢百骸来回奔涌。
在理智和本|能的博弈中,当理智占领上风的瞬间,谢瞻顾陡地惊醒过来,立即结束了这个意亂情迷的吻。他退开一点距离,看着贺池shi润又迷离的眼眸,声音又沉又哑:“不行。”
贺池的胸膛大幅度地起伏着,他舔了下被咬破的下唇,忽地扯起嘴角笑起来,有点坏。
谢瞻顾撇开脸,面无表情地从他身上爬起来,不轻不重地在他肚子上踩了一脚,没好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