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开车过去也就十来分钟。
刚走进派出所的大门,没想到迎面碰上了丁修。
鉴于丁修昨天对他的态度,谢瞻顾本来不想搭理这家伙,但他又有点好奇甄姐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于是他停在丁修面前,带着点笑说:“原来你在这儿上班啊。”
丁修今天穿了警服,看上去英姿飒爽,帅气逼人,但脸色并没有比昨天好多少。
他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顿了两秒,问:“你来这儿干嘛?”
谢瞻顾没答他,自顾自问:“1205的谋杀案查出什么眉目了吗?”
丁修很轻地皱了下眉,说:“这不是你能问的。”
谢瞻顾“喔”了一声,想起贺池还在里面等他,直接越过丁修走了。
丁修也抬脚往前,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驻足回头,只捕捉到一抹挺拔的背影。
在原地停了片刻,他蓦地转身往回走。
派出所里还挺热闹,谢瞻顾一进去就看到了贺池。
下午离开时还好端端的人,现在却变得面目全非。衣服又脏又破,后背应该是被刀划了一道,血把白T恤染红了一大片。脸上也血淋淋的,看不出具体伤到了哪里,但绝对伤得不轻。
贺池旁边坐着三个小混混打扮的男生,个个脸上都挂了彩,但没贺池那么严重。
很显然,贺池以一敌三,寡不敌众,被吊打了。
谢瞻顾走过去,站到贺池旁边,看着对面正在做笔录的年轻警察说:“你好,我是贺池的表哥,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警察正要说话,几个中年男女咋咋呼呼地走进来,一看就是那三个小混混的家长。
丁修紧跟着走进来,他扫了谢瞻顾一眼,然后走到自己的工位坐下,随手拿了一份资料翻看。
家长们先察看了几个小混混的伤情,随即就要兴师问罪。一个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男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伸手往贺池头上招呼,但还没碰到贺池一根头发就被谢瞻顾钳住了手腕。
谢瞻顾笑眯眯地说:“这位大哥,您怎么能在警察眼皮子底下使用暴力呢,您这可是赤-裸-裸的无视法纪、挑衅公权,胆子可真够大的。”
虽然男人的体积几乎是谢瞻顾的两倍,但手劲却没谢瞻顾大,这么多年跆拳道可不是白练的。手挣不开钳制,男人就要动脚,谢瞻顾后发制人,快准狠地踹在男人膝盖上,男人惨叫一声,直接给谢瞻顾跪了。
谢瞻顾依旧笑眯眯的:“警察同志,你都看到了吧,我这是正当防卫,错不在我。”
他边说边掏出手机,打开相机,调到视频模式,然后把摄像头对准了几个家长和小混蛋,对方立即质问他在拍什么,谢瞻顾笑着说:“拍点视频发到网上,让网友们评评理,有时候舆论比法律更有用。”
傻子都看得出来,谢瞻顾绝不是个善茬,加上警察调停了两句,几个家长暂时都消停了。
等警察说完来龙去脉,家长们再想护犊子都不行了,因为他们的孩子是实打实的过错方。
原来三个小混混当街调戏女孩子,贺池路见不平,挺身而出,双方争吵几句后打了起来,被调戏的女孩逃走前报了警,而且街边商铺的CCTV把全过程都拍了下来,谁都别想抵赖。
三个小混混都是未满十八岁的高中生,警察主持公道,让他们向贺池道歉,并由他们的监护人共同承担贺池的医药费,家长们纵使不情愿也不得不答应。
事情圆满解决,谢瞻顾带着贺池离开。
贺池的行李箱不见了,只剩下那个双肩包,谢瞻顾见他走路一瘸一拐的,于是把双肩包拿过来提在手上。
“你是谢瞻顾吧?”身后冷不丁传来一个男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
谢瞻顾闻声回头,和一个小混混家长对上了视线。
他盯着对方看了几秒,确定是不认识的人。
“你认识我?”谢瞻顾反问。
“还真是你,”男人走近几步,神情看起来并不友善,说话的语气也变得硬梆梆,“你知道你把我们家害得有多惨吗?”
单凭这句话,谢瞻顾已经猜到对方是谁了。
他活了28年,只“害”过一个人,就是春星孤儿院前前任院长乔文彬。
看这人的年纪,应该是乔文彬的儿子,他旁边那个顶着一头锡纸烫的小傻逼自然就是乔文彬的孙子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家人都不是好东西。
“哟,原来是姓乔的,还真是冤家路窄呢。”谢瞻顾皮笑rou不笑,Yin阳怪气地说,“不过有件事你要搞搞清楚,害惨你们的可不是我,而是你亲爹。”
毕竟是在派出所的院子里,男人再光火也不敢对谢瞻顾怎么样,无能狂怒罢了。
谢瞻顾懒得和他废话,拉上贺池走了。
不远处的暗影里,丁修把谢瞻顾和男人的对话尽收耳底,他也猜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20年前春星孤儿院的案子曾轰动全市,波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