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游鱼一般。山间无风时,潭面如一面明镜,只有石上间或弹起的水珠能激起一点波澜。
戚临四下望了一圈,并未感受到什么灵力流动。他信步走进潭边,想着拂雪境该不会是被人藏于水下,低着头瞧了瞧潭中之景。然而不知这潭水深有几尺,这般夜色之下,幽幽得看不见底。
他又将视线挪向那处被水击打的石子,忆起钟情的那句“瀑布之下”,心道不会是这石头里有什么门道。但他细细看了好一会,都觉得这山石平平无奇,不像是能藏洞府的模样。
忽然间,钟情勾了勾他的手。
因着方才的那番闹剧,后面的一路他都没有再同钟情说过话,独自生了近十分钟的闷气。是以出了树林后,他第一个想见的念头并非是询问钟情的意思,而是自顾自地寻找了起来。
结果还是钟情先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你绕到瀑布后看看。”钟情说道。
不高兴归不高兴,话还是要听的。戚临不情不愿地依言走到了瀑布侧方,但见它与后方石壁严丝合缝地贴着,哪里能找到一点孔隙来。石壁被它冲刷得shi润,上边还长着些许青苔与藤条。戚临转过头,不冷不热地和钟情说道:“后面什么都没有。”
钟情却道:“瀑布后有个山洞。”
戚临撇了撇嘴,松开了钟情地手,说道:“我且进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好。”
音落,戚临在周身荡开一道光障,将自己整个人都包裹在了里边。他在溪见山中用过同样的方法,为的就是让自己避开周围水流,不至于叫自己离水后看着像只落汤猫。
他足下一点,动作轻盈地跃至水面,而后轻踩几步,掠到那块山石之上。水流因着他的光障分作两支,丝毫没有溅落到他身上一点。戚临穿过近半米宽的瀑流,抬头向上望去。
在离他还有一米高的位置,那处的山壁似乎向中间凹陷了几十厘米。戚临心觉有异,攀踩着山壁几步跃上。果不其然,凹陷的地方正是一个一人高的山洞。
他折身一条,掠至钟情身旁,道:“找到了。”
下一秒,他勾住钟情的腰往自己身旁一带,将他纳进了光障之中,几个飞身起落后,稳稳地踏回了那个山洞地洞口。
洞口有一方屏障,但并非是阻挡外人进入的结界,倒更像是用来隔绝气息。他们在外边无法感受到洞府应有的灵力翻涌,可甫一进入山洞,铺天盖地的灵力便迎面而来。
“入口可是就在前方?”钟情不能视物,浓郁的灵气叫他以为前方就是拂雪境的入口。然而他这话刚出,就发觉到了一丝不对。山洞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回音,有些迟缓,还有些失真。
“看来还有一段路程。”他悻悻地说道。
“是挺长的。”戚临不咸不淡地说着,“在这里都能感受到它的灵力,看来它确实并非俗物。”
钟情笑了笑,主动地扣上了戚临的手腕,示意着他继续往前走。
山道又黑又Yin,许是因着外边便是瀑布的缘故,里边的泥土是chaoshi的,甚至还有一些积水。上头的山石也有向下淌水的意思,他们一路走来,不知中了多少“炮弹”,气得戚临脸都黑了。
大抵是走了有五分钟,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处宽敞之地。山壁之上垂着藤条,像是珠帘一般。在绿藤之后,一块流光溢彩的台子躺在地上。说不清是什么材料,像是寒冰,又像是冷玉。
“是那块台子吗?”戚临并未去过拂雪境,是以也不知它未开洞府前是个什么模样,无奈之下还是得询问钟情。
“应该是了。”钟情拉着他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离石台十厘米的位置站定,俯身将手搭在了上面。
他的手并未触摸到台面,而是直接陷了进去,似是被吞噬了一般。
戚临心下一震,还以为这其中有什么机关埋伏,抬手就想向台面击去。但他掌风未到,耳畔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们是什么人!”
似是少年的嗓音,带着一点稚嫩的清朗味道,很可爱。
戚临猛地撤回了手,被后劲逼得向后趔趄了一步。
钟情伸手扶住了他的腰,上后心上拍了拍,以示安抚,然后才恭敬地说道:“我二人是律钊的故人,前来借用拂雪境。”
“你如何能证明自己是律钊的故人?”他非但没有松懈的意思,语气间反倒还多了几分警惕,“若是人人都说自己是律钊的故人,那我岂不是得累死。”
戚临小声说道:“我才不是他故人,我是他爹。”
“你说什么?”那人只听到戚临模模糊糊地说了几声,并未听懂他的全话,疑惑地问。
“律钊曾说过……”钟情顿了顿,面上的神情也僵**一瞬,像是想到了什么难以言喻的事来,他的喉头上下滚动了一遭,轻咳一声,才继续说道:“拂雪境主虽有千年寿命,但人身形态却是个三岁的nai娃娃,穿着红色肚兜,屁……tun上有一颗痣。”
戚临听完,很给面子地没有笑出声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