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的命令,二公子照做。他们实在不知道该说是哪位公子的名号,就含糊一笔带过。
顾元白听到“薛府”两字,正要蹙眉,突然福至心灵,冷笑几声,“薛远派来的人?”
小厮的面上露出几分惊愕。
果然。
薛远往顾元白身边放了狼还不够,他还派了人盯着顾元白的行踪?他这是做什么,要时时刻刻盯着顾元白做了什么干了什么,把皇上看成他的所有物吗?
圣上的脸色变来变去,怒火隐隐升起,但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友善的好面色。
薛府的小厮好像知道了他在想什么,连忙解释道:“圣上,小的们不敢窥探圣踪,我等是跟着褚大人来到这里的。”
顾元白面上一僵。
半晌,他忽而柔柔一笑,“很好。”
看他神色,小厮心惊胆战,于是灵机一动道:“我等并无恶意,只是来保护褚大人的!”
保护褚大人这个借口总比实话中要杀了褚大人好。
原文男主攻派人跟着原文男主受,正常,正常不过了。他们是天生一对,薛远远走北疆,是应该派人保护褚卫。
情比金坚。
褚卫听到此,唇角冷笑勾起,几乎轻而易举的想到薛远这样做是因为什么。
因为薛远去了北疆,因为褚卫留在了圣上身边,所以他看不惯褚卫。田野小路,四处无人,是打算将他在这里杀害吗?
在褚卫快要嗤笑出声的时候,顾元白还真就信了,他道:“既然是你们与褚大人的私事,那朕就不插手了,你们自行处理罢。”说完,他微微一笑,视线划过薛府的小厮时,这些小厮浑身一冷,不由打了个冷颤。
顾元白就这么一路风平浪静地回了宫。那些行刺的人被侍卫压着,立即准备审讯。
圣上一走回宫中,那两匹狼就想要冲上来嗷呜撒娇,但顾元白却无视了它们,当做没看见一样走到了桌后坐下。
两匹狼好似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夹着尾巴蔫儿着走到了桌旁趴了下来。顾元白面无表情,随意抽出了本奏折看了起来。
宫中伺候的人已经知道了圣上遇刺的事情,各个嘴巴紧闭,小小翼翼。宫殿中越来越静,呼吸声都好似清晰可闻。过了一会儿,突然有奏折拍桌声响起,田福生一个激灵,下意识抬头往前一看。
顾元白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笑了,“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紧张?”
田福生声音发紧,“小的们都担忧您被刺客给气着了。”
“这有什么可气的,”顾元白好笑,他将刚刚拍在桌子上的奏折扔在了批改好的那一垒奏折上,慢条斯理道,“都是一群不入流的东西,不值得让朕生气。”
行了,田福生默默的想,确实是气着了。圣上平日里可不会这么说话,温和得如同不会发脾气一般,那些刺客可真是有本事,就这么将圣上气着了。
等待侍卫审讯刺客的时候,顾元白又从底部抽出了一本奏折,打开一看,字迹龙飞凤舞,他眸色一冷。看着里面的内容时,更是突的一声冷笑溢出。
通篇的污言秽语,通篇的暧昧旖旎之词。
薛远,你当真是好样子,你真的是好极了。
跑到朕的面前跟朕表白,跟朕一遍遍地说喜欢,长途奔袭到朕的面前发疯,去伺候了朕亲了朕说给朕拼命。
然后背地里,派人去跟着褚卫,去保护你的命定好兄弟。
真是好一个薛九遥,好一个薛将军。
北疆的第一片雪,去你他妈的第一片雪。
顾元白直接把这一本书给扔在了地上。
宫殿中的太监宫女呼吸一滞,齐齐跪在了地上,“圣上息怒。”
顾元白站起身,摸着手上的玉扳指,冷冷居高临下地看着那本奏折。
薛远可以不喜欢顾元白,可以去追求褚卫,可以去喜欢任何一个他想喜欢的人。但他不应该一边朝着顾元白寄出这样写满炙热情感的信,一边再去和褚卫你进我退、藕断丝连。
你一边热烈的追求我,一边还去和另一个人纠缠不清,顾元白觉得简直可笑至极。
即便到现在都相当于顾元白在免费嫖着薛远,但薛远这一个举动一出,原文男主攻受的关系就清晰浮现在顾元白的眼前,顾元白的怒火压抑,好像自己才是被嫖的那一个。
你把我当傻子耍?
“烧了。”顾元白突然出声道。
田福生应是,正要弯腰捡起地上的奏折,顾元白又道:“不,烧了可惜了。把这些东西都给我一个个退到北疆去,谁写的,就给我退到谁的怀里。”
他声音越来越冷,将薛远以往寄来的都要落灰了的书信一封封找出扔在了地上,“告诉他。他敢再给朕写一个这样的字,朕直接杀了他。”
田福生小声应了,低着头手发抖着去捡地上的奏折。他面前正好有一页书信展开在眼前,田福生不经意间一瞥,就在上方看到了“臣想你想得梦中都是你”这一句话,他吓得心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