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军刑杀。”最后几个字似从牙缝中挤出来。
“令妹手段过于简单粗暴,不让人看出来也不成啊。”何晏叹道。
“这些话,你留着棺材里去说吧。”白明耀放下鞭子,用钳子夹起一块烧红的炭火。
“哟,还给我留了口棺材呢,多谢。”何晏笑道。
“就是可惜呀,好容易碰到的心上人,只能明年上坟去见你了。”白明耀的话里冷气森森。
“这感情好,”何晏有条不紊的答:“还有块地埋我啊,我还以为你会让我曝尸荒野,被野狗秃鹫吞食呢。”
“况且,好歹我寒食还有心上人上香烧纸,已经满意得很了。”
白明耀轻笑了一声:“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怕什么。”
何晏抬头看他:“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让你痛彻心扉的去死啊。”
然后是漫长的沉默,夹杂着鞭子撕开皮rou的声音。白明耀手里那条鞭子的鞭梢带有微小的倒钩,每次都能带走一层皮rou。他开始暴怒,后来却极有耐心,下手的地方从胸部到腹部,再到大腿、小腿,何晏正面能看到的地方,全都血rou模糊,鲜血顺着破碎的衣角和木制刑架的边缘滴下来,很快何晏的脚下便殷红一片。
何晏数次昏晕过去,又数次被冰冷的盐水泼醒,她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笑。
最后,白明耀停手,贴着何晏的脸说:“怎么办呢,我想听你哭泣求饶的声音。”
何晏还是笑:“可是我偏偏不想,你说,该怎么办呢?”
白明耀右手卡着何晏的双颊,强迫她张口:“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想永远开不了口的话。”
何晏挑眉:“可惜,那样的话,会失望的只有你一个人吧。”
“是么?”男人突然走出去,向下属吩咐了些什么,然后转身回来:“你确定你的小情人儿不会失望?啧啧,眉如远山,音似醴泉,你就是靠这个勾引澜国人的么?”
何晏的脸色微微暗了暗。
“身上带伤,只会让人更怜惜……如果脸被毁了,一看就让人生厌的话,就没有怜爱的必要了吧,嗯?”男人越说越笃定。
“一个不能说话又不能写字的人,即使有多少事情想对人说,也没办法说出口了吧。”男人恶意的眼神扫着何晏的双手。“真是好奇啊,你说向来喜好美色的顾瑜,会不会留着你这种无用之人呢?”
何晏开始轻微的颤抖,渐渐维持不住平静的面色。
“现在还坚持沉默么?”男人把炭火直接抵在何晏的脸侧。
“你说对了,我是真的很害怕。”何晏笑着:“但是,反正你本来就打算这么做,我屈服与否没有半点效果,不是吗?”
她勾唇一笑:“你最好确定自己能弄死我,若我不死,来日,必将报答明耀你的恩情。”
白明耀仰天大笑:“那我等着!”
他从匆匆赶来的下属那里拿来一瓶药丸,两指拈出一颗,强迫何晏服下。确定何晏已经完全咽下去,他嘿嘿冷笑。
“这是什么?”何晏笃定了他会告诉她。
“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南疆特有的蛊虫而已。”
何晏反唇讥道:“白公子还真是有闲情逸致。”
白明耀嫌恶的抽回手指,用怀中的锦帕擦了擦,丢在地上,然后摆出一个奇怪的手势。何晏觉得自己四肢百骸都疼得僵硬了,想来日常行动,定然迟缓许多。
“明耀知道,这么点程度的疼,对堂堂何大将军来说,根本不在话下。但是我很好奇,您为了不让顾瑜顾大小姐着急忧心,究竟能掩饰到什么程度呢?”
他扬声道:“解开了,扔回去吧。”
?
☆、君渴未尝饮鸩羽
? 顾瑜恨了自己一千遍,一万遍,还是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她当初为什么要那么珍惜自己的下属,寻了借口把她们派走,换了白明耀的下属来?明明那些人是不可信任的,明明她向陛下进谏时提过的。
她身上所有能联络手下的东西全被搜走了,只剩下藏在头发里的传讯烟花。但这东西有什么用?又不是双方对战,就算能发得出去,在她的手下赶来之前,说不定她和何晏早就死了。况且这可是Yin暗chaoshi的地底,连个窗户都没有。
不知道她的手下赶到哪里了。不管怎么样,也要试试……
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才能找过来。她虽然是风飘絮的千户,但是此番北上匆忙,扬州附近确实没几个亲信,未必能敌得过白明耀这种有备而来的人。如果等到金陵派人来……只怕,只怕何晏……
地底无日月,便是一个时辰都有可能像一天那么长,何晏出去了多久,顾瑜担忧恐惧之下根本算不清楚。从又有人送了午饭来看,大约……是四个时辰了。
牢门咣当一响,两个人拖着何晏扔进来。顾瑜甩甩头,抛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赶忙迎上去。
她险些不能呼吸。
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