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顾瑜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顿时心跳加速,恨不得立刻把这人压到身下□□一番。
身子不自觉的颤着,额头冷汗一阵一阵,像是忍受着无比的痛楚;眉梢眼角却又展露出说不尽的妩媚风流。下唇已经被自己咬出了血,却依然强自忍耐,一声不出——这人,该不是故意这样的吧,对自己的喜好,还真是摸得一清二楚。
“我醒了。”顾瑜料想何晏早发觉她在偷看,索性大大咧咧承认。
“顾瑜果然很厉害。”何晏送上春光明媚的一个笑,却让顾瑜殊为不解。
“为什么这么说?”
“手段如此高明,哪怕是我,还是难以抗拒……莫非你半途转醒,不是因为我出声扰了你么?”
这话端得挑衅,但在何晏说来,却显得字字诚恳,像是真的如此作想。管他是真是假,顾瑜显然不肯放过:“原先说过了呢,我要好好疼你……你想让我怎么疼,嗯?”一边说,一边凑到何晏的耳边,恶劣的吹气。
何晏被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折磨着,连说话都艰难。她努力平整气息,让自己说出连贯的一句话:“何晏……任凭处置。”
何晏说完后,身子一松,好像又沉入疼痛和欲望的深渊。顾瑜看着面前玉体横陈,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靠欺骗得来的感情,靠药物产生的欲望,不过空欢喜一场。
想来面前这个笑得妩媚的何晏,与她见过的那个威加宇内的何晏,大概不是同一个人吧。
她挥手:“出去,跪下。”
何晏一双杏眼疑惑的扫了扫她,一言不发,安安静静的扶着亭上阑干,一步步艰难的走出燃着温暖火炉的亭子,跪在飘飘扬扬的大雪里。
何晏今日穿了一身大红深衣,下摆的白色蔷薇一直蜿蜒到腰间。偏又披了件纯黑色的大氅,映着她的一头乌发。今日顾瑜算是厚待她。给她披了厚厚的毛皮大氅,可陷在雪里的双腿,仍然刺骨的冰凉。不过也正是这种冰凉,似乎能消减身上难以抑制的媚意。她就那样笔直的跪在雪里,身躯像一把出鞘的利剑,远山的青松。
何晏低喃:“说好的疼我……顾瑜,你当真哄得我好。”
算了,反正顾瑜喜怒不定,也是常事。她让自己跪,那便跪,横竖不会让自己真的跪废了腿。不是她仁慈,而是把自己抱来抱去的麻烦。
突然风声响起,一道剑光袭来。顾瑜本欲闪躲,定睛一看,来者竟然对准了亭外的何晏。剑锋如雪,直冲何晏的咽喉。
何晏抬手一挡,剑光直撞在腕间铁链上,嗤的一声响,铁链从中间断开,断面平滑如冰雪消融。只这一下的功夫,顾瑜已经掠到亭下,扬手洒出一包粉末。
大雪纷纷,来袭的黑衣人吸入粉末后,很快动作变得迟缓,却始终僵持未倒,身上被顾瑜划出数道血痕,还是固执地向何晏杀去。
见顾瑜久攻未下,何晏一偏头,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那黑衣人后退几步,倒在地上,几次努力都没爬起身来。待顾瑜几次试探过后,靠近查看的时候,发现那人嘴角流出青黑色的血,已是死了。
顾瑜细看,在尸体的胸口檀中xue,插着一根半寸长的吹针,一头尖锐,上面隐隐有青蓝色的光,煞是吓人。她隔着衣襟小心翼翼的捻起针,饶有兴趣的看了看,走向何晏:“你的?”
“是啊。”何晏看着近在咫尺的吹针,毫不在意地说。
“敢瞒着我藏武器,嗯?”顾瑜被何晏满不在乎的态度惹怒,脸上愈发平静:“你这针上抹了什么药?”
果然。何晏怎么可能没有后手。甚至,这绝不是她唯一的后手。只看一看,就知道针上绝对抹了□□,药性凶险,毫不留情。
“西南箭毒木的汁ye。”似乎丝毫没感觉到危险的气氛,何晏平静的答。
箭毒木汁ye,入眼失明,见血立死。
“藏这么严,是准备来对付我的吗?”
“不会。”何晏微微摇头。
“嗯?”
“我绝不会伤你,一分一毫也不。”
顾瑜怒气未消,怎么听何晏的话怎么像敷衍。何晏的语气越真,她就越觉得何晏想方设法骗她。
“此话当真?”顾瑜一边问,一边俯下身来,一点点把针尖靠近何晏,最终轻轻抵在她的脖子上。“哪怕是现在?”
她看着放松,实则全身肌rou绷紧,脑子里划过了十七八种可能发生的情况,早已做好了何晏突然暴起或者以□□让她放松警惕的准备。
“嗯。”何晏突然轻叹一声。
来了!顾瑜立刻打起Jing神,大气不敢喘地盯着她,等着何晏的后招。
“我死以后,昭皇一定会追究罪魁祸首。澜国势弱,未必不会把你交出去。持我小印,可以在锦绣钱庄拿到我所有的房契地契……天下何其广阔,寻一处你喜欢的地方住吧。”
最终何晏只是静静地闭上眼,等待顾瑜的最终判决。
她当然不会死。可是如果顾瑜想让她死,她也不会再出现在顾瑜面前。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