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准头,竟是抽在了自己腰侧,留下浅浅一道擦伤。
“顾瑜,你现在身子不舒服吗?”何晏眉间微皱,担心的问她。“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嗯,要不你先去睡一下,然后再来审我,省得伤到了自己。”
顾瑜回过神来:“那怎么好意思……我去睡了再回来,估计这儿就剩下一地冷锅冷灶,你何大将军连个人影儿都没啦。”
何晏苦笑:“顾瑜……还是不信我啊。也对,这样也挺好的。只不过,我……我不会反抗的。莫说伤重,就是平时,就算你没有绑我在这儿……何晏也一样任你处置。”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顾瑜要是不放心的话,也可以直接废了我的腿——挑断脚筋或者干脆打折腿骨……这样,可以安心了么?”
顾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贴近何晏身前。何晏贪婪的看着顾瑜,鼻间满是顾瑜身上馥郁的玫瑰香气。接着她闷哼一声——顾瑜对着她的腹部伤处,距离这么近的十足十拍了一掌。
何晏还是笑着,一边笑,一边把头扭向一侧,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终于等到肺里没有什么东西涌上来,她抬头看着顾瑜,眼波滟滟的荡着:“现在放心了么?可以去睡一下了吧。没关系的,这点伤不算什么,你睡醒了,好好吃顿饭再来也来得及。”
?
☆、乘赤豹兮从文狸
? “将军!”
“将军!”
何晏刷一下睁开眼,正好看见小楼和深巷俩人悄没声从门口顺进来。
“哎将军您怎么混成这样了……”小楼玩世不恭的声音有点抖。
“将军,我跟小楼这就带您回去,再不走,子美将军要率兵打来救您啦。”深巷出剑砍向厚重的镣铐。金铁相击爆出火花,破碎的铁链滑了一地,沾了一地的腥。
小楼手抖了几次才把何晏挪到自己背上,何晏挣了挣眼,懒得说话。她一张脸全没血色,腹部裂开个大口子,血糊糊染了人满背。深巷警惕地瞄着四周,手中的剑不自觉地握得更紧些。
“快!”谁低声催促。
几道身影掠过,有谁往夜幕中的府邸扔了什么东西。
砰的一声,烟雾满天,灰头土脸从花厅逃出来的几个将军抹着脸骂骂咧咧。
“糟糕!”顾瑜眼角瞥向何晏逃离的方向,低低一笑:“何大将军,下次要再信您的话,可活该我顾瑜被俘而死。”
何晏在床上躺得都要长毛了。
“将军?”小楼又进来探病。
何晏抱着枕头装睡,不理她。
深巷及时出现,三下五除二把小楼拉走,唤了军医来帮何晏换药。
何晏眯了眼,由着军医动作。新换的药涂在伤口上清清凉凉的,过不多久,伤口便麻木了,何晏也不去管它。她迷迷糊糊喝下苦涩的汤药,一声不吭像是睡了过去,当然也就装作没听到军医出口的恨意。
“我白家一百三十四条命,皆拜你所赐。何晏……我要你生不如死。”
任一波一波冷意划过自个儿身子,何晏听着这音儿,想着这么好听的声音,自个过去怎么就没发现。她何晏虽然不是什么分文不取的好人,却也没干过灭人满门这种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事儿。莫非是哪个被占了城的王公贵族家属不成,报仇得找对人才是啊。
她知道军医给她喝的抹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左右她又不会死。因为……她是“山鬼”啊。
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
她的命借怨念所生,一半是rou,一半是灵,普通玩意儿是杀不死她的,顶多能让她有点疼。
顾瑜还不知道,何晏知道自个儿横竖死不了,一直很想往死里作。可惜一直以来这目标都有点难。身为元帅,需要身先士卒甩开膀子上的时候,估计这国家也灭得差不离了。
好歹是碰到了点有意思的玩意儿。何晏一边想一边笑。这家伙是不是跟顾瑜有点关系,没关系可以介绍介绍嘛,反正横竖都是想折腾自己,也省得顾瑜还要自己动手,累就算了,还伤了自己。
一晃十多天过去,何晏的伤一点没好转,就那样不死不活的吊着。日日来探病日日哭天抹泪的何真,由砍桌子升级到砍人了。
“无令不可私自出战……将军!”俩亲兵追着何真屁股后面求。
“去他妈的军令!我姐在床上躺了这么久,今儿你们不让我出去剁几个澜国兵,我连你俩一起剁了!”
哀求无效,白露青松一脸不情愿的全身披挂,喊了两千人跟着将军去挑衅人家。
那边儿难得连着十多天都没人sao扰,正紧着修城墙修房子修地牢……总之都在修战备工事,好不容易能闲着的,都在家遛狗玩鸟,懒得穿整齐去开城门,避战又太没面子,一推二,二推三,最后硬生生把资历最浅的顾瑜扔出去挡枪。
顾瑜新人气盛,昂头挺胸出去了。她没想到这次白露怕自己将军一怒之下玩挂了,找小楼磨了又磨,借了何大将军一支百人卫队来。一百人像支箭一样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