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冒火,张口就咬:“哪有你这样的!”
邱池忙顺毛安抚:“乖,还买了不少饮料。”
“谁要喝那玩意,又甜又腻”,祁林气不过,嘟囔往海里走:“不甘心,被王八管的死死的,我要早点好起来,煮王八汤,吃王八rou,摔王八壳……”
他走的快,又看不到水下石头,没几步就一个踉跄,被邱池猛捞一把,还是摔了个狗啃泥,呸呸吐了一嘴沙。
邱池又心疼又想笑,低头去拉他,他也不起来,反而就地一滚,跪地上拢沙子,三下五除二,给自己搭了个靠枕。
祁林舒服躺上靠枕,伸个懒腰,啪啪拍身边的水:“王八过来,陪你祁爷爷躺着。”
邱池二话不说,干脆卧倒,伸出长臂,给祁林当枕头滚。
水波一浪浪涌到胸口,像母亲的手,从天而降,围拢周身。
祁林滚上邱池肩膀,揽住后者脖子:“二叔有一次翻老照片,没让我看,但我知道,他把相册藏在哪。趁他不在,我就偷偷翻出来,看了半天。”
邱池开了听可乐,递给祁林:“谁的照片?”
祁林接过饮料,仰头喝了半听:“是我……亲生父母的照片。”
邱池一窒,揽紧祁林肩膀。
“其实,我对他们,印象不深”,祁林翻身侧躺,与邱池贴得更紧:“但我知道,当时出了车祸……没有他们,也就没有我了。”
他眼底晕出雾气,手指攥紧,却扯开嘴角:“当时……躺在坡上,又累又冷,我想呼吸,但真的喘不上气。我就想算了吧,活着太累,我想去找二婶,说不定,也能找到他们。当时心里还赌气,想着如果见了面,一定大吵一架,问问他们,为什么要丢下我。”
邱池喉咙如被堵住,半天才发出声音:“你……不要走。”
“嘿嘿……吓到了吧”,祁林吃吃笑着,抬头咬邱池胡茬:“逗你玩呢,祁爷爷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众星捧月的日子没过够,才舍不得走。其实……失去意识前,我想的是,我祁林,也算死过几次,这次老天若不收我,说明我福大命大,活该长命百岁。”
“对不起”,邱池再忍不住,猛翻过身,把祁林拢在胸前,手臂颤抖,声音哽咽:“还要你来……安慰我。”
祁林缓缓抬手,抓住邱池头发,轻轻揉了两把。
两人呼吸相贴,在天幕下,在水波中,像两条孤单的影,慢慢融合交缠。
(2)
在海滩躺了半个小时,两人才平复心情,起身往车里走。
祁林打了两个喷嚏,邱池给他全身擦干,裹好棉服,一路抱回副驾。
车里暖气打到最高,坐垫被烤的热气腾腾。祁林像裹在棉服里的猴子,卷一会就难受,一会想伸手,一会想伸腿,总不想老实坐着。
邱池怕他着凉感冒,一路把油门踩到最大,路上更是让王妈熬好姜汤,备好在家里等着。
一路上,祁林的手机都在震动,邱池拿来看看,消息都来自施秒。
祁林闹了一天,此时昏昏欲睡,得知是施秒的消息,他也没看,只说了句:“放着吧,我明早听。”
王妈生怕祁林生病,不知煮进多少姜丝,姜汤刚一入口,便辣的他寒毛直竖,只觉头上噼里啪啦,闪出成片电光。
他脸皱成苦瓜,一口一口,咽的分外艰难。邱池在旁边虎视眈眈,像看着猎物的狼,不允他少喝一口。
祁林只觉芒刺在背,喝干之后,连忙亮出空碗:“好了喝完了,王八别盯我了!”
邱池接过空碗,伸手抚他额头,摸出一层汗,才稍微放心:“早点休息,不舒服要告诉我。”
“我又不是瓷器,哪有这么娇贵”,祁林打个哈欠,往被子里缩:“王八不睡吗?”
邱池平时就体质好,过敏消褪后,Jing神头也回来了,他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做,更是了无困意。
“我不睡”,邱池把被子往上拉,给祁林掖紧:“你快睡吧。”
祁林强撑着眼皮,拽住邱池脖子,硬把人拉近,与他交换了姜汁,这才满意睡了。
邱池怕祁林夜半发烧,也不敢出门,只在卧室角落架了张桌子,开远洋视频会议。
他之前因资金链告急,紧急停了两个海外并购项目,那边的员工,现在闹的厉害,工会组织也连连抗议。当地政府失了这么大的投资项目,也明里暗里,给他施加压力。那边的负责人焦头烂额,实在处理不了,只得不顾时差,和邱池汇报一夜。
邱池大部分时候都在听,只在间隙做出指示,到后来,他的眉越皱越紧:“一周不行,我没那么多时间,最多两天。”
那边仍焦急在说,邱池站起身,走到床边,抚开祁林头发,发现额头不热,他才舒展眉头:“对,有重要的家事,不能离开太久。”
那边拐弯抹角,还想再劝邱池,但邱池已没了耐心:“我放权给你,股权也分给你,是让你做好分内事,而不是做什么决定,都来找我拍板。我现在让顾檬订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