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背后的门外忽然响起两声笃笃的叩击。陈担生的声音透过门缝飘了进来:“你醒了吗?浮黎在你这里吗?我刚才去敲了他的房门,他好像没在自己房间。”
片刻后无人回应,陈担生看到门没关,想了想,还是直接推开走了进去。
然后就与玄关处姿势暧昧的两人大眼瞪上了小眼。
陈担生:“......打扰了。”
浮黎:“......”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
浮黎挥开捏着他脸上软rou不放的咸猪手,整理了一下衣服,问陈担生:“有什么事吗?”
陈担生在傻宝和浮黎之间来回扫了几眼,收敛异色,回道:“是这样的,骊山道场主办方派来的接引人员已经到酒店楼下了,你们准备一下,差不多可以出发了。”
浮黎应了一声好,让陈担生先下楼等他们,他们整理完行李很快就下去。
其实说是行李,也不过几件衣服而已,根本用不了多少功夫,浮黎的主要目的还是想支开陈担生。
他可没有让别人窥探私事的癖好。
傻宝回到床边,折好皱巴巴的被子,又把换洗下来的衣服装进行李箱内。弯腰投足间卷起一阵风,带动衣片虚虚贴在腰身上,勾勒出一道充满力量感的利落腰线,十分劲瘦好看。
浮黎倚在门框上看着他动作,斟酌片刻后,还是开口:“昨晚确实是我不好,喝多了尽说胡话,干些惹人误会的事。可,可你也应该推开我啊,干嘛要那样我......如果你把我推开了,不就没有现在这么多麻烦事儿了吗?再不济,你还能打晕我,总有办法不让我对你动手动脚的吧......”
说到后来,竟是越说越有底气,颇有些理直气壮,兴师问罪的架势。
傻宝却没关注推不推开的问题,一挑眉,问说:“那样是哪样?”
“就是嗯......亲,嗯......啃我。”嘟哝半晌,浮黎实在没好意思说出亲嘴这种话,干脆破罐子破摔,耍无赖地说:“不管,你就把昨天晚上的事忘了吧!”
“不要。”傻宝就知道媳妇儿没那么好拐,替他把不好意思说的话一一说完了,“你亲我,摸我,睡我,却不要我?”
他把行李箱放到一边,走近浮黎,一双水灵灵的深邃眼睛直盯着浮黎看,委屈巴巴地道:“我都不在乎我们之间的长幼关系了,你却说不要我?真是好狠的心呐。”
糟了。
傻宝这么一说,浮黎顿时觉得自己脑袋上已经戳了明晃晃的‘渣男’两个大字。
他真的很过分吗?浮黎看了一眼垂眸不语的高大男人,不禁开始怀疑自己。
可他不过是不习惯有某种超脱控制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啊。
经历过混沌的人,明白什么叫做强者为尊。他们有很强的领地意识,对身边的一切抱有戒心,因为他们知道,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可能在意想不到的时刻捅你一刀。
可当自己身边忽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人。
全部心绪都会被这个人的一举一动轻易牵动,醒着时睡着时,第一个泛上来的都是他的眉眼。舍不得看他受伤,舍不得看他失落。
浮黎一直以为自己孑然一身,他冷惯了。所以这个人出现时,他才会不安,会害怕。
以至于想逃到这个人去不了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但浮黎今天有点不想藏了。
“那你说怎么办?”
“对我负责。”傻宝抬头,牵起浮黎有些凉的手,双眼亮晶晶地看他,说,“如果不习惯,我们就先在一起试一段时间。过后要是真觉得不合适,那之后的关系便由你说了算。可以吗?”
傻宝的双眼很亮,像是盛着漫天星海的星光,但却不咄咄逼人,甚至是迁就温和的,能让心绪莫名安定下来。
盯着傻宝的眼睛入了神,浮黎还没怎么细想,就已经不知不觉地说出了一个‘好’字。
闻言,傻宝咧嘴一笑,尖尖的小虎牙哧溜一下冒了出来。他低下头,轻轻地往浮黎唇上亲了一口,而后扯过拉杆箱,牵着浮黎走出房门。
浮黎尚未从那突如其来的一吻中回过神来,脚步微顿,喃喃道:“啊......我的东西还没拿。”
傻宝捏了捏浮黎的手心,语气含着无比满足的笑意:“现在就是去帮你整理东西啊,男朋友。”
听到最后三个字,千万年没谈过恋爱的纯情老处男,竟是腾地一下红了脸。
***
酒店大门口正朝停车场的地方,三五成群地聚集着一堆打扮怪异的人。有穿着不同朝代古服的,有挂着铜钱串儿,穿着长袍马褂的,也有在深秋大冷天儿里,穿着兽皮短打的。
要是被不知情的人一看,还以为在举行什么cosplay展会呢。
车迟撑着一把遮阳伞,频频回头往大厅里望去,嘴上焦急道:“他们还没下来吗?到底在上面做什么呀......”
陈担生摊手,无所谓地说:“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