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傻笑, 意味深长地戳戳他的胳膊, 眯起猫儿一样慵懒又漂亮的眼睛:“Sunny, 谈恋爱了是不是?”
晏阳这才意识到自己笑了, 连忙收起笑容:“没, 我就是想起一些好笑的事情……”
“得了吧, 当姐姐没谈过恋爱呢。”女模比他大两岁,一直走御姐人设,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十分遗憾地说,“行吧,我彻底死心了,看来我心心念念的Sunny宝贝儿确实‘名草有主’了。”
晏阳对自己招人惦记的体质习以为常,又渣惯了,唯一一点儿良心给家里那位都不太够,匀不出来分给外人:“少来,Alice姐姐,你是把我当弟弟逗吧?”
Alice笑眯眯地跟他贫了几句,见有人找出麦克风开始点歌,立马抛下晏阳,跑过去凑热闹。
晏阳摸到兜里的手机,慢悠悠地站起身,想去上个厕所顺带给俞暖树发条消息,在洗手间门口等了半天都没等着人出来,干脆到包间外找别的厕所。
果酒度数低,不至于上头,但有些上脸。晏阳将用完的手机塞兜里,看了眼镜子里自己发红的脸,接了点儿凉水在脸上拍了拍。
洗手间的门发出细微的动静,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晏阳余光从镜子里看见来人,总觉得莫名眼熟。
好像在哪儿见过。
来人目测比他矮小半个头,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子,气质干干净净,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男孩儿明显不是进来上厕所的,一见晏阳就咬了咬嘴唇,站在门边儿不动了。
“晏阳是吧?”见晏阳奇怪地扭头看他,男孩儿抿了一下嘴唇,低声开口了,“你就是俞总常说的那个阳阳?俞总在床上总会叫你的名字。”
晏阳:“……”
“你可能不记得我。”男孩儿又说,声音很轻,透着一股难言的温柔,“我叫翁祺,阳阳,我们见过一次的。”
晏阳顿时想起来了,挺久之前俞暖树喝醉过一次,大半夜的给他打电话撒酒疯,烦得他不得不过去把人接回家——在酒店里,他就在俞暖树的房间门口见过翁祺一次。
当时他对俞暖树不上心,更谈不上认真,压根儿没在意翁祺是谁,和俞暖树有什么关系——现在想起来,一笔笔都是秋后要算的帐。
“阳阳,我知道俞总爱你,我们再怎么样都只是情人,你不一样,你是俞总的男朋友。”翁祺轻声说,“我一直不敢来打扰你……我真的不想破坏你和俞总的关系,更没想过取代你的位置。我有自知之明,知道那不可能,俞总太爱你了,他只爱你一个人。”
“‘我们’?”作为从小到大的尖子生,晏阳“阅读理解”的水平和俞暖树不是一个档次的,十分迅速地提取重点,多余的话一句没问,“‘我们’是谁?”
翁祺用力地咬着嘴唇,低着头不说话了。
“说完了是吧?”晏阳眯眼,不管心里在想什么,至少脸上近乎漠然的冷静维持住了,他淡淡地说,“没别的事儿……”
翁祺见他无动于衷,略有点儿慌了神,意识到这是个比他想象中还厉害的人,急忙把人拦住:“阳阳,我真不想和你抢男朋友,我只想安安静静当个情人,我不能失去俞总……”
“这话你跟我说没用吧?”晏阳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要真那么爱俞暖树,你找他说去。”
“俞总不理我……都怪我昨晚没伺候好俞总,惹俞总生气了。”翁祺眼眶都红了,嘴唇却是白的,“阳阳,我不是故意吃你的醋的,我没想到一句话……俞总会生气成那样,我在床上怎么都哄不好,俞总还赶我出房间了……”
晏阳:“……”
行吧,他不生气,一点儿都不生气。
翁祺神色卑微地看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哀求:“我求求你,你帮我向俞总求个情好不好?我真的没办法了,我本来不想打扰你的,但我不能失去俞总……阳阳,俞总那么爱你,只要你帮我求情……”
“滚。”晏阳盯着他,冷冷地说。
翁祺懵了,呆呆地看着他,一脸茫然无措。
“不滚是吗?”晏阳面无表情地活动了一下手腕,顺嘴儿胡说八道,“宝贝儿,你可能不知道我这儿的规矩,我打人从来不手软,而且一直信奉‘渣男小三儿一块儿收拾’……”
翁祺本来就发白的脸色登时更白了,丝毫不觉得晏阳在开玩笑,没等他把话说完,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晏阳站在原地听着关门声,闭眼按了把太阳xue,只觉得原本上脸的酒意这会儿一股脑冲上了头。他呼出一口热气,强行将思绪万千全压在了心底,面不改色地走出洗手间。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儿——晏阳刚被一个不知真假的“第三者”刺激完,转身又被人拦住,不由分说地往某个包间里推。由于角度问题,晏阳直到被推进包间才看清楚对方是谁,顿时愣住了。
“陆依程?”
他的前任,被他短信分手后一次也没有联系过他的前任。晏阳还惊讶过陆依程的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