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想,倒在床上翻了两个滚,困得要灵魂出窍了,睁眼看到冬箐直视的眼神,立即坐直身体说:“对不起……我太随便了。”
冬箐淡定地说:“你午睡吧,记得准时起来,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下。”她放下茶杯直接走向浴室,在镜子面前徘徊了几步,盯着镜子里三十多岁的女人看了一会儿,突然打开水龙头朝脸上泼水。又担心水声吵醒睡觉的人,轻轻地关上。
用毛巾擦干,脸上的妆被冲掉不少,眼角的皱纹浮现,口红也散了,看上去憔悴很多。她伸手,碰镜子上的脸,刚刚看到蒋言灵在床上撒欢的一瞬间,她想起了过去,时光倒流,仿佛蒋言灵还是那个十七八的少女,自己还是埋头于工作的小美编。
若不是衰老提醒的岁月流逝,她害怕自己会忘记发生在二人身上的情难自拔。
退出浴室,她翻找化妆品补妆,间隙看到床上睡成一团的某人,走过去帮她掖了下被子。作为一个母亲,她对孩子甚至都没有更高程度的付出,这算不算是一种失败?
有些人的一生能爱很多人,每一段感情都致真致切,但爱一个人对她而言已经倾心尽力了,愚钝的是她还一次次伤害她,相处之时,泪水比欢笑更甚。
打好粉底、画好眼影,最后涂上口红。
和她这些年做的事情一样,都在掩盖真心。
第 59 章
南方的天气真是热,蒋言灵睡得脸发烧,嗯嗯几声从梦中挣扎起来。
床头放着一杯冒热气的茶,她喝了一口,清润可口,浑身的燥热退却。冬箐正在梳妆台前换耳环,把小巧Jing致的耳钉换下,换上个性的蓝宝石吊坠,和她的蓝紫色西装相衬。
“醒了?刚打算叫你呢。”冬箐从镜子里看到苏醒的蒋言灵,蒋言灵问她:“我睡了多久?”,冬箐回答:“一个钟。”
蒋言灵扯出一个笑:“还以为睡了半个世纪,骨头都软了。”
冬箐说:“往你茶里兑了点兴奋剂,赶快找找状态。”蒋言灵瞪着眼睛说:“天啊……真、真的吗?”
冬箐面无表情地说:“假的。”
蒋言灵往地上蹦,这个冷笑话她笑不出,下一秒冬箐就要暴怒了……
她是上司、她是上司……蒋言灵在心里默念,五分钟后整装待发。
隔一条马路就是会场,她们从香格里拉酒店出来,楼外熙熙攘攘簇满了媒体,她跟在冬箐后面走专用通道,外面骄阳炽烈,活活看到柏油马路上高热的浪涛。
蒋言灵拿着收到的宣传册给自己扇风,自己凉快了,主子汗流浃背,她又忙给冬箐扇风。身旁是各路出版的当家,没一个跟班儿有她积极,冬箐脑门儿冒汗,蒋言灵递纸,冬箐口干舌燥,蒋言灵摸出散结丸说:“我知道个偏方,这个解渴。”一个和冬箐熟识的同仁趁蒋言灵不在,问冬箐:“这是你下属,还是你家奴仆啊?”冬箐眼角蕴上喜色,调笑地说:“我妹妹。”熟人说:“难怪,我猜以你的脾性,回去就把她开了。”
冬箐含笑不说话,看得出她心情很好。她被安排到第一排坐着,蒋言灵在后几排,周围人手一个本子,她除了几张宣传册什么都没带,很不专业。冬箐没提醒她要注意什么,她真以为来这里听唱讲座就完事儿交差了。
一个助理模样的姑娘跑到她身边,说:“这是我们主编给你的,一会儿有媒体拍照……”
至少做个样子,助理保留了这句话,蒋言灵明白,接过本子放在膝盖上。淡蓝色封皮刻着《伊人》两个字,她慌了一下,往前排看,果然看到方伊云坐在第一排回头看她。不巧的是,方伊云旁边坐的正是冬箐。
方伊云还试想过挖《风度》的墙角呢,两人对视以后,她继续和冬箐交谈甚欢,这让蒋言灵手里的本子如烫手山芋,正好来了个举单反的记者来后排拍照,身边的同僚都端庄地对着镜头笑,蒋言灵捂着本子笑得匆忙,闪光灯一闪,她眯得眼睛都没了。
会议还没开始,场内乱作一团,交谈攀附比比皆是,蒋言灵在人际场无所适从。她低头翻看本子,旁边拖了一张凳子过来,她抬头想说这里有人了,对方比她还先开口:“蒋言灵?我去,真巧!”
她捂着本子,那人已经坐下,那是化成灰她都认识的声音,文钊。
“你怎么来了?跟你哥来的?”文钊抱着高高的椅背,下巴嗑在铜雕花边上。
蒋言灵说:“不是,我跟老板来的。”
文钊喜出望外,说:“你没被裁员?并购以后咱们就没联系过了,还以为你被裁了呢。”蒋言灵说:“你就不能盼我点好?诶,你现在捣鼓什么呢,来这拉客户卖保险?”
文钊眼睛笑成一条线,说:“我好歹也是一个主编,刚升的……你信息也太out了吧!”
“主编?你?”蒋言灵抑制不住激动,“可以啊你!很低调嘛……”
文钊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杂志,几个年轻人东拉西扯大的,正需要一个有人脉的当家到处抛头露面。她给蒋言灵一张名片,赫然写着“主编”二字,整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