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只能睁着一双眼看。
“嗳!你怎么,你这……”看他这模样,沈无疾无计可施,蹙起眉头,几乎肝肠寸断,急忙坐在床边,将人又揽入自己怀抱,哽咽着埋怨道,“叫你跑,叫你跑!咱家都说了,就你这样,出门就得被贼人惦记,你偏偏不信,非得跑,将自个儿弄成这副模样,你当真是想咱家活活心疼死!咱家究竟欠你些什么啊?”
洛金玉听的这话,心中越发自责煎熬。
沈无疾一通埋怨完,忽看见洛金玉越发惨白的脸色,急忙道:“咱家胡说八道的,你别信。你最知道咱家,咱家一急起来,什么混账话都说得出口,全是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洛金玉沉默地看着他,眼尾又红了。
沈无疾恨得立刻狠狠地打了自己的嘴几下,将嘴角一圈都打红了,道:“是咱家爱胡说八道,是这张嘴臭,只会伤你的心,咱家打坏它,叫它再不能说了!”
洛金玉见他如此,心中急得很,却不能动也不能说,只能眼睁睁看着听着,这一急,不由得又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紊乱起来。
沈无疾不敢打了,赶忙又给他输内力。
正当两人在屋里胡乱折腾的时候,门口传来声音:“沈公,城外宕子山浮云观观主真虚子求见。”
沈无疾正手忙脚乱着,正要叫人滚,又听得小兵道,“他说是来帮解洛公子所中定身法术的。”
沈无疾皱着眉头,略想了想,心一横,道:“叫他进来。”
不多久,小兵便引着一道士模样的老者来到内室。
沈无疾冷冷地打量这人,道:“你是何人?”
老道士面色平静,不卑不亢,语调温和,道:“老道是宕子山浮云观的观主,道号真虚子。”
“那你可知咱家是谁?”
真虚子道:“你叫沈无疾,乃司礼监掌印,你怀中那位叫洛金玉。”
沈无疾哼了一声:“你说,你是来干什么的?”
“老道是特来帮洛公子解他所中定身法的,”真虚子道,“不求任何财宝权势,解完,就回山里去了,沈公公无需多疑。”
沈无疾紧紧皱眉:“你倒是消息灵通,咱家还说你和那江湖骗子是一伙的呢!来人,将这妖道拿了!”
门外小兵立刻进来,要去扣这道士,却伸手抓了个空。他一怔,又伸手去抓,却看着手从这道士身体中央穿了过去。
沈无疾勃然大怒:“又来一个,你——”
真虚子却忽然叹了声气,仍站在那,由着小兵在自己身体上掏来掏去,不受丝毫影响。他看着沈无疾,目光却有些悠远怅然起来,半晌,低声道:“总之你也没法子,不妨让老道一试,试了不行,你再来发火。”这沈无疾……怎的与前世那燕康的性情如此迥异?真虚子暗自纳闷,又掐算了算,半点也没错,燕康就是投胎成了沈无疾。可……可真是从相貌到性情,没有一处像的地方。
“呵呵,让你试?谁知道你居心叵测,会动些什么手脚!”沈无疾骂道,“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东西,滚!”
真虚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多说,只双手捏指,掐出法印手势,垂目低声念起口诀,隔空指向洛金玉,忽地大喝一声:“解!”
沈无疾看得莫名其妙,正要又开口骂人,却感觉怀中洛金玉的身体猛地抖动了一下,声音嘶哑无比,道:“无疾。”
沈无疾哪还顾得上那臭道士,赶忙低头去看:“金玉!你能说话了?能动了吗?”
洛金玉很慢地点了点头。
沈无疾大喜过望,急忙道:“你别动,别乱动,歇着!”
洛金玉又缓慢地摇了摇头,转眼看向那老道士——他一怔。
沈无疾跟着他看过去,也愣了一下:“那道士呢?”
小兵亦是目瞪口呆,讪讪道:“刚刚,洛公子醒了,那道士就原地消失了。”
又是原地消失!沈无疾皱起眉头,却没在此刻多想,他转瞬就变了神色,抓住洛金玉的手嘘寒问暖起来:“金玉,你感觉可还好?有哪不舒坦?”
洛金玉摇了摇头,一时之间没什么力气,嗓子也十分难受。
沈无疾忙叫人送来温茶,小心伺候他小口小口地抿:“慢着些喝,慢慢来,别呛着……”
好容易,洛金玉才喝进了半杯茶,勉强能再说话了,声音仍有些沙哑,低低道:“抱歉。”
“嗐,你要说这话,就索性别说了,留着力气,好好休息!”沈无疾好气又好笑道。
洛金玉鼻头一酸,双眼闪烁着水光,极为内疚地看着他,这模样要多招人疼,就有多招人疼,沈无疾立刻就疼得无以复加,哪还记得一路上惦记的惩戒之类,一颗心软成了水,抱着人,脸贴着脸,连声哄道:“没事,没事,咱家没事,不是凶你,咱家嗓子尖,说什么话都不好听,不是凶你。”
洛金玉勉强撑起几丝力气,将手抱住了沈无疾的背,靠在他肩头,埋着头,低声又道:“抱歉。”“没事……”
“我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