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伺候不起你这销金窟。”
赌坊老板忙道:“这就是见外话了,你沈公公来这儿,是给我面子,我还怕你赖账不成?后年就后年。再者说,你倒是别叫穷,这字儿哪跟你有关?你只需别赢得我的老客都没了裤子,从此不敢再来就好。”
沈无疾白他一眼:“没空与你说闲话,你叫人去清清场。”无理取闹道,“没见人在念书吗,吵闹成那样,叫人怎么好好念书?”
赌坊老板:“……”不该先问问那洛金玉为何要到我赌坊门口念书吗?!
沈无疾又道:“亏了你的生意,咱家给补,明日便叫人送来。”
你可刚说你的年俸都扣到后年去了……赌坊老板自然不敢这样顶嘴,忙不迭赔着笑道:“哪儿需您这样,您一句话的事儿……”
“少废话,快去!”沈无疾不耐烦道。
赌坊老板忙应了声,正要叫人去,又听沈无疾道,“等等!你……”沈无疾犹豫了一下,“别让人知道是我让你这么干的,就说你是敬重他读书人,又有铁骨侠气,钦佩他,因此才为了他这么做。也别关门大吉,他若见了,必然会离开。你就只是改开后门,叫人将客都哄到那去,让前门清净便好,前门的灯亮着,让他好好写字。”
赌坊老板忽然笑了,朝沈无疾拱了拱手,欲言又止,先去外头吩咐了这事,才回到内室,见沈无疾还没走,含笑道:“沈公公,这些时日,不瞒您说,我也听了些流言蜚语,说你与那位洛公子早已暗度陈仓……”
“胡说八道!”沈无疾骂道,“咱家倒是想!想得美!”
赌坊老板:“……”你倒是很理直气壮!
沈无疾悻悻然道:“再有人和你说这些,你就说,咱家亲口说的,咱家倒是想,可咱家连洛金玉一根头发丝都没碰到过!洛金玉要嫌死咱家了,连咱家送他的东西都没碰过!”
赌坊老板:“……”
他沉默半晌,点着头,道,“公公实在是……”他斟酌着道,“一代情痴。在下钦佩。”
沈无疾哼了一声,不再理他,转身走了,继续去外头找了个屋顶趴着,深夜里为洛金玉做守卫,看着他写到第一声鸡鸣时分,收拾好东西,起身朝着安静许多的赌坊门口颔首行了个礼,暗中护送他回去书院,又看着他洗漱一新,干干净净地去课堂。
三日里,洛金玉只偶尔困极了方才小憩一会儿,其他时候,若是困了,他便以冷水洗脸,暗暗地掐自己一把,使自己清醒过来,继续补功课。
沈无疾自己是尸山血海里出来的,习武之人,总有些危急任务,三天三夜不睡于他而言不算什么,可他看着洛金玉如此,便心疼不已,几次三番想要现身说他一顿,或者干脆点他睡xue,让他好好睡一睡。然而沈无疾又见洛金玉的神色,终究没有这样做。
三日后,洛金玉如期将功课交给诸门先生,唯独一门委实没来得及完成,那先生心生怜悯,便想将此事蒙混过去,可洛金玉却坚持领罚,拿着课本去了教室最后面,贴墙而站,清声朗朗道:“请先生开始授课。”
沈无疾痴痴地望着他,只觉得自己那一颗心已不属于自己了。
54、第 54 章
再后来, 沈无疾终究没有忍住, 在僻静无人之处截住洛金玉, 关切地问道:“你近日还好?”想到自己亲眼所见,他近日似乎并不太好, 便又道,“外头人胡说, 不是我让他们说的, 我已令人严抓那些胡说八道的……”
洛金玉仍然是那样干干净净、冷冷清清地看着他, 并不想与他多说话。
沈无疾见他防备模样,有些难过, 却又担心他更难过, 忙道:“你别生气, 咱家今日不是来纠缠你的,只是有一事觉得奇怪,实在是抓心挠肺也想不明白, 便来问一问你,问完了, 咱家就走。你若不想说,不说也行,咱家问完了,也走。”
洛金玉这才开口:“你问。”
你可就是盼着我能早走一刻是一刻……沈无疾心中更加难受,勉强收拾心情,强颜欢笑,问道:“我本以为, 你会不满于君路尘仍在太学院装模作样,不接受如此结果,还要再……”
洛金玉并不知沈无疾在其中做过些什么,只是以沈无疾东厂身份,此事他盯了全程倒也不足为奇,因此洛金玉只是淡淡道:“我又并非傻子,君路尘乃是君亓太尉之亲信,此事君亓必然知晓,他们利益牵扯,盘根错杂,我如今一人之力,难以将之连根拔起。因此能有今日之成果,已是不易。若我再闹,恐他们恼羞成怒,即便将君路尘再换个人,却也不过是第二个君路尘,届时他们再巧施名目,令贫寒学子继续艰苦,非我所愿。”
沈无疾想了想,道:“你既然都知道,为何那时候却还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若……”他本想说,若非自己出手,恐怕事情到如今尚且仍不能解决,可终究还是没说。
洛金玉望着他,缓缓道:“因为我不觉得此事是不可为之,我觉得,此事就该为之,因此我就为之。”
沈无疾一怔,喃喃道:“咱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