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式,等待的时间里头便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将那一张大床上头随意堆栈的干净衣服一件一件的用衣架挂回衣柜,即便看起来仍旧皱巴巴的。
而未曾有人使用过的客房,柏笙深吸了一口气,将口罩调整好之后才打开了门。阳光的照射之下,能看见空气中飘散着许多灰尘,原来该是白色的床单早已泛黄,甚至有了点点霉痕。在客房的床上,放置着许多书籍,一旁书架上头的书则是东倒西歪,显然主人的习惯不甚好,阅读完后并不归位。
柏笙隔着口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走向前将窗户打开,让室内空气流通些,取过一条抹布开始擦拭起里头的柜子。今晚这儿是纪蔓璃的房间,说甚么也得弄干净些。书籍分门别列的摆回了架子上头,柏笙亦用抹布擦了擦书柜上的灰尘。
长了霉的床单被她整组有些粗暴地扯下,扔进了大垃圾袋中。她从自己的卧室里头奋力地挖掘出一组新床单,歪歪斜斜地替纪蔓璃铺了上去。
所有房间的地板她都一一拖过了一次,当她最后来到厨房时,看见干净得发亮的流理台,顿时宽了心,悄悄的安慰着自己,毕竟自己是个厨师。
大致整理好了之后,柏笙带着一大袋的垃圾走出门外,随即将之塞进了大厦的垃圾通道中,甚至因为垃圾比那洞口大上了不少,她还回到屋子里头拿了几个较小的垃圾袋将垃圾分装,才处理掉了所有废弃物。
额际都冒了汗,柏笙有些疲惫,但想到今晚开始能与纪蔓璃共居一个屋檐之下,她却是兴奋难耐,尽管她从不表现。
开了车重新回到余珣家,却发现两人早已将所有行李都打包好了,站在公寓门口等着柏笙。而身为病患的纪蔓璃将头倚在余珣的肩上,脸仍旧泛着红晕,柏笙将车暂时停在公寓门口,赶紧下车来替她搬运行李。
“怎么站在外头吹风呢?”柏笙拿过一个行李箱,看着纪蔓璃身上不过披了一件薄薄的运动外套,不禁轻轻皱起了眉头。
“等妳,”纪蔓璃轻轻一笑:”想说妳大概很快就来了吧。”
这话倒是让柏笙感到有些愧疚,低下头细声说道:”抱歉,让妳们等了很久。”
“没有啦,刚刚才下楼来的,因为妳说一个小时嘛。”
余珣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以及眼神交流,终是受不住那份黏腻的光芒,将脸别了过去。好啊妳纪蔓璃,说甚么喜欢上别人了,死也不告诉我这好闺蜜,最后还不是让我给瞧出来了么!
但令她疑惑的是,两人并没有成为情侣啊…
有道光影在脑海中飞快掠过,她突然想起了纪蔓璃曾经以悲怆的表情低语呢喃过,说:”她有喜欢的人了…”
莫不是纪蔓璃误会了甚么?余珣在心中试算了好几种可能。
但她依旧打算什么也不说,这是她俩的感情,她们该自己开路,如此在水到渠成时,才能收获到最醉人的甜美。
当纪蔓璃脚踩着柏笙家的木头地板时,那种沙沙的触感令她不禁皱起了眉头,是粉尘。她又稍稍看了看客厅那玻璃茶几,上头有些明显的污渍,看上去是汤汁一类的东西所留下的油,纪蔓璃不动声色的将视线移开。
柏笙是不是其实对打扫不在行?
默默地在心中提出了这一个疑问,纪蔓璃带着笑容,看着柏笙道:”妳家真是气派,而且有大片落地窗的感觉很好,不过先带我去客房?等我安置完了我可以再继续绕绕吗?”
柏笙有些紧张的点点头,拖着行李箱带纪蔓璃到客房。
一路上那沙沙的粉尘感让纪蔓璃心里有了个大疙瘩,这种痛苦却又不能言的感觉令她感到相当不适。当她进入柏笙家的客房时,里头那巨大的原木书柜令她有些讶异,她走进一看,几乎都是原文书,而且是法文。
应该都是关于料理的书籍吧,她心想。原来柏笙平日将这间客房当作是书房么?又或者说书房已经容纳不下,才将一部分的书籍搬过来的呢?
转身一看,便是她今晚所要睡的床,她愣愣地瞪着那并没有套上去只是铺着的床套,错愕的表情让柏笙尽收眼底,令她胆战心惊。
“怎…怎么了么?”柏笙也看着那一张床,上头自己已经放了床套了,难道还有哪里不对。
“柏笙…”纪蔓璃轻轻的开口,语气像是溪水似的平和,听不出有任何负面情绪:”告诉我,上一次妳洗床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柏笙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她自然不敢回答,自从床套装好了之后,她未曾拆下来洗过。毕竟回来此处也不过就几个月的事情,这套房也是她几个月前才买下的。
纪蔓璃见柏笙不说话,心下了然,给了柏笙一个微笑。
“这里,床单的四个角落有松紧带,是要套上床垫的。”纪蔓璃指着床罩的边娇,一边解释一边做给柏笙看。
柏笙像个谦虚受教的孩子站在一旁,羞愧的点了点头。
将床套装好之后,纪蔓璃将客房中的衣柜打开,拿出自己的衣物,一件一件折好放了进去。原来空荡荡的房间顿时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