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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耳边响起来低低的猫叫声,拉得长长,带着提醒和怒气,接着那只手又一次抓了上来,手上力道比刚刚的更重些,扯着他不断往下拖。
这下梁舒是彻底醒了,眼睛往下一瞥就看到一个女孩子从床尾探出头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两只手抓得他脚踝一阵阵刺痛。
梁舒脸“刷”的就白了,一声惨叫卡在喉咙里好半天,吐出来时直接破音了:“救、救命——拾星——”
他边说着边蹬了两下腿,没把那只手甩开,反而被拉得更往下了,情急之下他一把抓住言拾星的手,用力过猛直接把人给扯醒了。
言拾星睡得正香,被扯醒了,不满地甩开手,发现甩不开,耳边糖糖的声音叫得甚至可以说得上凄厉,一下就把他叫清醒了。
他坐起来就看到梁舒扒着他求救,顺着望下去便看到刚刚跟在梁舒身后的女孩子,嘴角裂出一抹Yin森的笑。
言拾星吓得一声惊呼,赶紧伸手去抓梁舒的手把他往回拉,奈何那女孩的力气太大,两个大男人的体重依旧被拖得一直往前挪。眼看着梁舒就要被拖下床了,言拾星忽然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挂着个护身符,也顾不得有没有用了,往下一扯直接朝女孩扔了过去。
护身符碰到女孩时她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抓着梁舒的手也松开了,愤愤地瞪了言拾星一眼便消失了,原本碰到女孩的护身符在空中忽然烧起来,落地时已经变成了灰烬。
梁舒缩回脚后脸色难看得不得了,抓着言拾星的手还在发抖。
言拾星却不是很在意的样子,温声安抚道:“都是幻觉而已,睡吧啊。”他说完趁着梁舒还在发愣,抽回了自己的手,弯身下去把受惊的糖糖安抚好了,便裹回被子里睡了过去。
对于梁舒而言言拾星的淡定简直超神了,尤其“幻觉”两个字简直把他堵得都说不出话来。但是对言拾星来说这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假装没看到,睡觉,第二天起来又是美好的一天。
事实证明言拾星的想法也没错,梁舒战战兢兢窝在床上睡着后真的一觉睡到了……快中午。
他醒来时言拾星已经起来了,抱着猫窝在窗边晒太阳,猫被他摸着,鼻子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他爬起身洗漱的时候佣嫂敲开了门,让他们下去吃饭了,梁舒在浴室里含含糊糊应完了,洗漱完便跟他下了楼。
梁家今天有客,饭桌上围了不少人,还空出来几个。
言拾星跟着梁舒坐下来,跟其他人点过头算是问了好,末了他看向梁舒,小声问了一句,梁舒表示自己也不认识这些客人。
等人都差不多坐齐了,才有个年轻的男人急吼吼地过来,嘴里一直说着“坐过站了”这样的话,等走近了言拾星看到男人的脸微微一愣——这不是上次在大巴上给他护身符的男人吗?
男人坐下后眼睛在桌上扫了一圈,停留在言拾星脸上时也是一愣,随即笑眯眯朝他点头示意后便把视线转走了。
人齐了梁舒的父亲梁嘉福便招呼着众人开饭,席间谈起正事了言拾星才大致明白情况跟这些人的身份。
梁嘉福知道梁舒被脏东西缠上的始末后,把这个不作不死的兔崽子好生骂了一顿,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子,到头来还是心疼的。便问了熟识的人,想请人回来看看,他开口自然是有不少人愿意帮忙的,这么七拐八拐的就请了不少,而今天这些客人,言拾星估摸着就是所谓的懂行的人了吧。
所有人听了梁嘉福的话跟梁舒对情况的补充后,都是表示“小意思”,言拾星就捧着碗,安静得像块背景板似的看着,眼睛扫到男人时看他脸都快皱成一团了。男人其实长得并不难看,浓眉大眼,头发剪短后看上去很爽利,但再好的脸也经不住他这么折腾。
言拾星看得没忍住笑了出来,其他人闻声皆是循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同样的光景也忍不住笑起来,一个发上有几缕白的中年男人甚至发出了嗤笑:“小年轻能力不够,就在家多练练,别出了事才后悔咯。”
男人倒也不恼,只是笑着应了“是”,一顿饭吃完后梁嘉福又让人给客人安排了房间,其他人都跟着去了,倒是那个男人留了下来,对言拾星很是兴趣的样子,还和他搭了话。
“我叫唐千铭,第二次见面了。”
言拾星也回道:“言拾星,上次你的符,很有用,多谢。”
“我就说我没看错嘛,你身上真的有Yin气,没想到还跟这家人扯上关系了。”唐千铭说着饶有兴趣地围着言拾星绕了一圈,“不过比起梁舒你好多了啊,差不多都没了。”
梁舒闻言眼睛都要羡慕红了,抱着唐千铭的手就不撒开了,哀求道:“大师,你得救救我啊。”
言拾星看得直乐,帮唐千铭把人拉了起来,一起到了梁舒房里。
糖糖听到声音立刻蹿到门边,言拾星一进来就在他脚边软软地叫唤,被抱起来还舔了一下他的手指。
看到言拾星手里的小黑猫唐千铭眼睛一亮,伸手要去摸,结果被狠狠挠了一下,虽然是小猫但也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