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杜老太太。
老太太一脸担忧的抚摸着他的额头,见他醒来,关切的问他:“宝,怎么发起烧了?”
杜白小声咕噜了一声,发现喉咙刺痛的很,他伸手拿过一旁的水杯,往喉咙处浇灌了好几口水流。侧头看了下落地窗外漂泊大雨。
“妈妈。”一开口,嘶哑无比。杜老太太赶忙让他别再出声,让鹅姐端了些米粥过来,放了些小盐巴进去。
37.8度。
并不算高的体温,但却让杜白感到极度的不舒服和疲惫。唐亳第一时间过来看他,陪他坐了大半天,最后在杜白催促他忙自己的事去,才将人叫走,不然,他都能一直陪坐下去。
杜白伸手掩面,提不起劲来的身子,老让他昏昏欲睡的,一昏昏欲睡就总听到有人在叫他。从最开始的几声到后面的一两声,最后变成“杜白,我有些怕。”
怕什么?
他问他,那人说,那里很黑,他有些怕.......
杜白笑了,他说,你不是喜欢黑的吗?怕什么呢。
那人不说话,沉默了几秒,才小小的说了声:“我找不到你.......”
延绵大雨下了几天,终于放了晴。
披着外套的杜白,双手插着兜,陪着老头子在小道上,散步着。
被大雨冲刷过的路道,被初升的太阳一照,折射着耀眼的光芒。抬眼望过去,葱葱郁郁的树林,一闪一闪的亮着光,看着就让人倍感希望。
“和唐亳吵架了?”
前面走着的老头儿突然开口,杜白“嗯?”了声,说:“没。”
“那怎么一副萎靡不振的死样?”
“爸爸,我不是生病了嘛。”杜白哭笑不得,老头子哼一声,说:“我看你这是心病!”
“什么心病?”杜白问老头,老头鼻子一哼,自个儿往前走去,不再跟他交谈。杜白笑笑,依旧跟在他不远的后头,慢慢的走着。走到乔家大院时,门口停着的那辆黑色大奔被打开,下来的一位高大男人,见了杜白,勾笑了下。
杜白停了步伐,立在那看他。
两人四目相对着,彼此的眼神都不太友好。
从另一侧下来的卡顿,见了杜白,脸沉了下,推了下眼前杵着的男人,说了声“走了。”
那人边走边侧头看他,那对他绽放出的一抹笑意,看着让人胆战心惊。
“杜白。”
老头子在前方叫他。杜白侧过头,应了声,跟了上去。
林橙回到乔家,开始频繁出现在各个公开场合。而那位正真的当家人,从未露过面。
杜白将腕表扣上,抓起手机时,一直垂挂在床头柜的天珠毫无征兆的突然断裂成两截,吧嗒一声,坠落砸在桌面。杜白僵了下动作,随即又轻笑一声,若无其事的离了屋内,朝前来接他去吃斋饭的唐亳走去。
“伯母说很担心你,要不,去一趟医院检查看看。”
“嗐,小感冒,老人家就爱瞎担心。”扣上安全带,杜白揉了下脖子,因动作而拉长露出的那一小节手腕淤青印记已经消下去一大半,被戴着的手表隐藏了起来。
“去看看总归安心下。”
“喂,什么时候你也这么大题小做了?”杜白哭笑不得,小小的流感至于这么紧张嘛?唐亳抿了抿唇,说:“我总觉得不安,你把那东西扔了嘛?”
“什么?”
“上次你捡回去的东西。”
杜白眼神沉了下,他侧过头,看着车窗外,说:“那是我的。”
“啊?”
杜白笑笑,单手撑了下脑袋,说:“那可是我三拜九叩求回来的东西,怕什么。”
“那怎么.......出现在哪?”
杜白不说话了。侧头看窗外的表情又开始专注起来。唐亳抬眼看看他,这几天杜白就是如此状态,时不时的放空发呆,偶尔蹦出几句自己都毫无意识的对话。
“噔,噔,噔——”
清远的暮锺声,从远远的地方传了过来。
杜白侧头听了下,勾了下唇角对一旁的唐亳说:“这地方还有寺庙啊?”
唐亳看了眼车流并不多的车道,耳边也听到了传过来的暮锺声。
杜白突然在一个红绿灯口,推了车门,走了下去。唐亳惊了下,叫了下他,杜白似乎没听见似的,往传来暮锺声处走去。
“滴滴滴”身后的车子不停的摁压喇叭催促着,唐亳抿了下唇,看了下穿过人流的杜白,无奈的将车子停到安全处,解了安全带,立马下车跟上人。
那是一座久远的寺庙,墙面的颜色被岁月洗刷之后变成了暗红色。一节节往上延伸的石阶,在一道悬挂着“喃驼寺”牌匾的大理石门前嘎然而止。
杜白抬头,抬起脚步,一步一步拾阶而上。钟声依旧在撞击响动着。他走到大门处,往香火缭绕之地走了过去。
几尊罗汉,凶神恶煞的立着,再往前走去,便是慈眉善目的佛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