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睡衣懒懒散散地挂在他的身上,额头抵着地面,嘴里哭着喊着让昭明帝饶命。他也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最后朝着昭明帝行礼。
“皇上”陆朝明低低叫了一声上头的人,“不知可是出了什么事?”
昭明帝此刻已经冷静下来,指着桌上的一个木盒子,叫了太监拿到陆朝明面前,然后吩咐道:“你且看看这里面的东西是真是假。”
陆朝明打开盒子,看见了面是些书信,他拿了最上头的一张,信封上未写着任何的字,他从里头抽出了一张薄薄的信纸,一看到上头的文字神色顿时一变,他猜到这瑞王府能查到些什么东西,结果没想到查到的是这些与回纥通信的证据,这可是比他拿到的那本账簿可有利多了。虽然那本账簿上头也明确写了些钱财通往回纥的条目,但是终究是白少庭从中做牵线,瑞王还能狡辩几句。
如今,这白纸黑字就在眼前,他难以狡辩。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些事?”陆朝明佯装不明,故意疑惑问道。
“裴相你说”
“这是瑞王府里找出来的,里面是与回纥官员的通信”
陆朝明详细看了几张,都是这些年白少庭在京都中得到的情报,看来当年云青寨在京中没少安下耳目。
“上面落款是白少庭,白少庭已经死了”陆朝明难得为瑞王说了几句好话。
瑞王一听陆朝明都替他说了话,越发哭的凶狠:“父皇,儿臣真的不知,白少庭与我真的一点干系都没有,儿臣从未与回纥人勾结过!父皇,你一定要相信儿臣啊!”
“相信你?”昭明帝冷哼一声,气呼呼喝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昭明帝直接将桌上那本账簿直接扔在了瑞王的脸上。
瑞王哪里知道这本东西是什么,傻傻地接住,翻开了看了第一眼就僵住了,他随后继续翻了几页,彻底说不出话来,眼神虚飘,身子忽晃:“这,这是,这是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昭明帝沉怒吼道,“你将人宅子烧光的时候没仔细找找这东西?”
“父皇,冤枉!”瑞王跪着往前挪了几步,喊道,“儿臣真的没有坐下这些事情,都是白少庭怨恨儿臣,才嫁祸于我!就像那时在骊山一样,都是他故意陷害我的!”
昭明帝凌厉的双眸射向瑞王,看着他几乎磕破了皮的额头,到底是有些心疼,可是心疼归心疼,这等事兹事体大,绝对是不能轻易处罚的。
“皇上,直接叫了穆勒王爷来认认这书信,同时还是请公主也来一趟吧”陆朝明深知今晚要是瑞王不被搞下台,他们这些三皇子党就危险了。
“给朕去传,这事儿要是不调查清楚,谁也被想安宁!”
陆朝明盯着瑞王的背影蓦然出声,不知是对谁说的话:“书信是白少庭的,白少庭死前可是和我说了这东西藏在那宁县的那间屋子里,可是我去找的时候,东西已经被提前拿走了,屋子也没烧了。想必是那天你与白少庭相见时拿走的。可是当时三皇子也在现场,瑞王是怎么拿到这书信并且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拿回京城的呢?还说,是有人神不知鬼不觉拿了来嫁祸王爷呢?”
“对对对!”瑞王心机不深,一听到嫁祸两个字就激动了,恨不得抱住陆朝明的大腿,“我就是被嫁祸的,这东西是朱静娴拿的,她那些日子被白少庭抓住,所以知道拿东西藏在哪里,是她交给我的。所以儿臣真的不知道。”
陆朝明如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嘲讽,蠢货。
昭明帝倒是听出了不对劲,直言问道:“这事还与静娴有关?”
瑞王一向来贪生怕死,如今能拉个垫背的简直恨不得见污水使劲儿往朱静娴身上泼。
“是,当日在骊山,我赶到那里还没多久就等到了三皇帝,之后就直接被打走。但是静娴当夜就去了宁县一趟,回来的时候确实带着一个盒子。”
“还有呢?”
瑞王吞吞吐吐,偷偷看着黑脸的昭明帝,欲言又止:“还有就是,还有就是,这戏书信,本来是被她用来,用来”瑞王看了一眼陆朝明。
“用来作甚?”昭明帝直接拍桌子。
瑞王被吓的一哆嗦直接招供:“用来陷害陆朝明的。她想看到陆朝明和那个苏棠落魄的模样,想让陆朝明跪在地上求她!”
“原来下官还有这荣幸,竟然要公主直接下手!”陆朝明不怒反而轻松地笑了笑。
昭明帝倒是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女儿心思竟然这么重:“而你是想借助除掉陆朝明好断掉朕的一直臂膀,从而好夺位是不是?”皇帝也不是无能的,昭明帝这样的人,登位数十年,什么没见过,这点手段也能看的出来。
“父皇,儿臣不敢!”
“朕算是明白了”昭明帝自嘲了一番,“你和静娴双双联手,一个想要朕的皇位,一个想要朕的臣子,当真是朕的好女儿,真的好儿子!”
“今夜之事,你可知道一二?若你实话实说,朕还能网开一面,若你不说,直接打入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