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一脸不懂,呵呵道,“我们又哪有苗先生这般厉害了。”
闻言村长心中不由起了一丝不快。
他方才建议苗禾种黄豆送苗觉家,要人允了,日后再说苗觉家嫌贫爱富的人应当就少。毕竟若是苗禾最后都愿意卖苗觉家黄豆,就表示人已放过此事,那旁人还有什么可说?
如此一来,他卖给苗觉的好,也就更多。打自那日村集会后,由于苗觉委托自己代为处理收购黄豆的事儿,自此以后,村里人对他的恭敬度又上了一层楼。村长被这种热络,哄的人都有些飘飘然,只觉得当初站在苗觉家这头、帮忙处理掉禾哥儿的亲事,是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更何况,他近来想帮大侄子苗贵谋个工坊的差事,这还拉不下身段与苗觉说,只想先卖个好,起了话头顺带说出口。哪知杨大郎直接拒绝了他的提议!还有禾哥儿,他都暗示可以给村人介绍卖菜的门路,也当听不懂!
这两人,当真是故意还是无意?村长心中哼了声。
说不得,是因梁府送了山头,自觉高人一等了起来吧。想想也就是座山头而已。在上头种庄稼种菜都是难的,得了又有什么用?这些年轻人,怕是还不知道厉害,心里正做着地主的美梦了!
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村长不介意服务乡里。但要冲上了,心眼可多着。
村长心中Yin暗想过一轮,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才让两人离开。
待人离开后,村长的老婆冯绵;绵婶子,在门口探了探、喜孜孜进来问。
“方才禾哥儿与大郎为什么来的?我远远瞧他们拿了盒东西来,是不是又送咱的?这两小真不错,连几次来,都带着礼呢。”
只要见有礼物,绵婶子肯定跑第一。村长心中有些烦,念了句,“眼睛别老盯着那些东西,人好不好,可不是这些能定的!”
绵婶子插腰,“哟,要不是有我这般盯着,就凭你那点儿薄俸,整天还跑东跑西的不下田,家里又哪能过得这么舒服!?还嫌,还嫌就削了你的份!嗨,正好,这不是镇上卖的红糖糕了,几个孙子都爱吃,就留给他们!”
村长瞧着糕冷笑,“送的这些,也就你能高兴。人家凭白得了个山头,就用这点东西敷衍我们,你笑得出我可笑不出。”
“山头?怎回事儿啊?”绵婶子瞪眼。
村长出气似的把杨大郎来报过户凭证的事,给说了一遍。
绵婶子听完,大大翻了个白眼,“那又怎的?山头人家得的,当中可有你帮的忙了。人送的这糕就是平白送的,你好意思挑剔呢!就比比你老说好的苗先生他家,嘿,那家可曾送过一星半点儿的东西了?要我说,那种的才是没心没肺!”
村长被这话说的脸红,“你、你这是妇人之见!!要不是有苗先生他家在,收税的那些混子能对我这么客气?加上村集会的事儿,我这村长如今能这么人人见着都点头鞠躬吗?况且贵子的差事还得靠人帮忙了,这都是实打实的恩惠,别用你那些糕子比!!”
说到苗贵这个大侄子绵婶子就气,声音更尖利,“我就用糕子比怎的!糕子能吃你说的那些能吃嘛!?老头子,用脑子好好想清楚,如今是你三个儿子下田养你!可不是你大侄子苗贵!他谋不谋差事,你Cao什么心!?”
村长苗火生三个儿子性子都老实木讷,长大后本分种田,没想过要接他爹村长的位置。可村长,就算年纪到了不得不退的时候,他还是想要保有村里超然的地位!就是碰上三个笨儿子没人能接他的班,只有把脑筋动到大侄子苗贵身上。
苗贵是他大哥的小儿子,对于农事兴致缺缺,倒爱跟在苗火生旁边忙东忙西,于是被苗火生视为村长位置的接班人。要能在工坊替贵子谋个位置,嘿,那以后苗贵被推上村长,肯定得敬着他这个退位的,算是两全其美了。
这般啪啪作响的算盘绵婶子可不知道。她就只知道,有些礼她这村长婆娘收的不亏心,但有些事,这个太爱脸面的老头子是需要给人骂一骂的。
不说村长家,回到苗禾这头。
办好最后一个环节,苗禾就与杨大郎自是手拉手去瞧那片地儿了。
苗家村西南的这个小山头,说它山头小,是因为不高,但面积可不小。
所幸一道自西陇山流下的雪水溪在山头的西北侧分道,一往东,一往南后转东,正正好把这山头的北西南三侧给圈住,成了峡谷,唯一进山口就是苗家村的西南方。只要把握住进山的缺口,这山头要好好控管还是可能的。
不过也是因为邻近苗家村,靠近平地的一些菜啊树啊,都被挖的稀疏。再往上一些是有些果树,也不多了。大型动物所剩不多,以往杨大郎要打猎,都是往西北方的山群那过去,才有好收获。
但以后就是自己的地,意义不同。杨大郎原本想接下来几日,好好把这山头清理一遍。一些临溪平缓之处,可能会有别的山头的动物过来,就得做些陷阱预备。这事儿就与打猎等同了,苗禾还不让。
两人争论了一番,决定还是先从简易的来。就是把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