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着布条固定伤势。
苗禾赶紧拧了巾子,从杨大郎的脸、脖子细细擦起,这动作医馆时他也常做,熟练了。接下来的肩膀,手臂,也细细擦了,直到上身完成,苗禾顿了顿,深吸口气说道,“站起身吧。”
杨大郎一个停顿后,说“不用。”
苗禾脸有些热,“要的。总不能都不--、以后日子还久。”
杨大郎沉默一会儿,最后还是让苗禾扶着起身。苗禾鼓起勇气伸向他裤带,心里头念着反正都是男的有什么好害羞他有我也有我现在就是个看护,满头汗地把杨大郎的裤子卸下。
杨大郎不能弯腰,所以接下来是苗禾蹲着身,给人完成擦洗的。期间眼睛都不知往哪里看,只觉得好大好沉,手下皮肤似乎热的发烫。
终于折腾完后,穿上干净衣物,坐回床沿,杨大郎看似舒服许多。苗禾也吐了口气,正转身要去给人煎药,手却被拉住。
苗禾回头,脸上还有些热,“怎么?”
“辛苦你。”
不知怎的,苗禾脸上更热,结巴丢下一句“不会”,落荒而逃。
逃到后屋的灶房,也没时间给苗禾胡思乱想,他还得煎药、做晚饭、喂人吃饭喝药、还有洗漱,等整个晚上忙完,他都累的睁不开眼了。
睡觉时,苗禾小心翼翼绕过杨大郎躺的床外侧,自己爬到里侧去睡。还好木床打的够大,不用担心睡到一半打到伤患。而一躺下,没过多久,苗禾的一只手就在黑暗中被另一只大手轻轻握上。
只不过,此时苗禾已透出微微的鼾声了。
第16章 收礼
隔日一早,苗禾给两人煮了一瓮青葱排骨蛋花粥。葱有发汗、祛痰、解热、抗菌等种种好处,又能有助消化,灶房里也有杨二婶帮他们捡的鸡蛋,整齐码在篮子里。材料简单好弄。
苗禾把昨天杨二婶给的排骨烫过后先炖着。期间去后院用息壤种了葱,另一头则是淘了家里剩下的大米,直接丢进汤里煮。回头拔了葱,把青葱全切成细丝,葱白则是切小段丢进去,再打上四个蛋花熬着,稍后,一瓮青葱排骨蛋花粥便成了。
葱的部分苗禾特意切的细,就希望人能把葱给全吃下。息壤种出的食物,该是能帮杨大郎更快恢复伤势。且这粥虽是胡乱煮的,闻着也真香,苗禾跟着杨大郎不知不觉也吃下许多,昨日的疲惫几乎都要被这碗粥给抚平。
吃过饭后,苗禾着手整理起梁家送来的东西。
梁家马车一路过来,许多人都看到了,要不是大伙儿都清楚这是杨大郎受重伤的赔礼,否则收到好东西,依村里惯例是得分送些给亲朋好友的。不过杨二婶与石茹青还曾特意来镇里探过病,就凭这点,情理上也得选一些东西过去。
苗禾于是逐一开了箱盒。杨大郎依旧被留在寝房里歇着。
清点之后,里头生鲜类的极少,恐是怕路上保存不好给坏了去。就只有一篮比较少见的水果,竟是南方来的荔枝、山竹与百香果。苗禾心中大喜,这些果实里都带的种子,日后用息壤种,想吃多少便就有了。
至于干货,当归八角这种食补类的药材有一盒,鱼干紫菜虾米等希罕海干货也有一箱。另外就是各种果干做的糕饼,再加上核桃糕枣糕之类,加工不多的年代,这些都是颇高级的零嘴了。
不过最得苗禾心的,是一袋大米、一袋白面与一桶胡麻油。那天上镇,他们被弄洒的东西里,就有这几项,对于平常人家,这部分着实送的实用又细心。此外还有一床新的棉被,几匹布,都不是昂贵的料子,可单单簇新这点,就足够令人喜欢。
也因为有大体积的品项在内,这份礼才看着颇为壮观。最后苗禾起出放最里边的一小木盒,他有些疑问地打开。而后脸色微凛,拿着小木盒进屋找杨大郎。
“你瞧瞧,”苗禾递给杨大郎,“是梁家送来的。”
杨大郎接过一开,小木盒里整齐码了二十两银子,若以梁家主母与小公子的性命来说,或许有些少,可银子底下,还压了三张地契。
杨大郎一肃,认了起来。他不会写,可常用字是认的出的。
“哪的地?会不会太贵重了啊?”苗禾不太懂地契标的地点。
“一张是村西南的山头。另两张是镇外田地。”
“山头!?你说,一整座山!?”苗禾瞪圆眼。
“一小座,”杨大郎眼底滑过笑意。
苗禾张张嘴,“田地还能理解,送我们山头……打猎么?”
杨大郎想了想,大致说了心中猜想。
该是苗家村里卖地的人甚少,地都抓在自家手里,就算梁家一时之间想送他们田地,也只有远的能送,就选到了镇外。可这样送就不可能自家耕种,毕竟路途遥远,只能收租。再扣掉税赋,一年也只能多上几两的收入。
或许梁家为了补上,才又添了苗家村隔壁山头。山地与田地不同,基本是没人买的,税也少。但要有冤大头想花钱买,那也肯定卖!于是梁家干脆把离杨大郎家最近的山头给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