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扰人心。
她觉得喉咙又干又痒,挣扎了一阵,索性起身到客厅倒水喝。等喝了水返回客房时,她却悲催地发现,房门不知怎么突然打不开了。
她不记得自己把它锁上了啊!
她在房门外干站了片刻,然后又看看一旁的主卧。那微微敞开的房门,在意识还有些朦胧的柳荞看来,就好像是在向她发出含蓄却又热情的邀约。
她揉了揉额头,最终还是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内的窗帘没有拉开,清透的月辉洒了进来,让室内的轮廓依稀可辨。
她循着记忆摸索到床边,掀起被子的一角,把自己钻了进去。兴许是刚刚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身上沾了些许冷意,此时躺在被窝里,她顿时觉得暖烘烘的。
展亦清刚睡下不久,还未来得及陷入深眠,他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又感觉到短暂的冷热交替的变化。
他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侧过头便看到她那熟悉的睡颜——头向右侧着,嘴唇微微嘟起,时不时还嘤咛一声。
他缓缓勾唇笑了。
“别开灯,晃眼。”她低声喃喃地抱怨,与此同时把被子拉了上来盖住自己的脑袋。
“好。”他把灯关掉,然后把遮住她脑袋的被子轻轻拉下,“怎么突然过来了,嗯?”
柳荞艰难地掀起沉重的眼皮,暗夜里他的轮廓甚是模糊。
她软绵绵地答道:“客房的门被反锁了,我打不开。”语气里竟带着些许委屈。
展亦清听在耳里,感觉到一股久违的熟悉感,让他感动得想要落泪。
他轻轻地换她:“荞儿。”
“嗯?”大概是觉得自己躺着的位置还不够暖和,她又往他那边挪了挪身子,最后甚至把半个自己挂在他的身上。
展亦清瞬间屏住呼吸,不敢出声,不敢动身。
柳荞恍然未觉他的异样,又蹭了蹭他的胸膛,随即眉头微微皱起,语气略带不悦:“你抽烟了?”
他回过神来,想了一会儿,确定自己在晚饭后抽了几支烟,于是轻嗯了一声。但他不解,明明抽烟后他又去洗了澡,身上的烟味有那么浓重吗?浓重到她居然一闻就闻出来了?
她把头移开了些,咕咕哝地道:“小展,你以前不喜欢抽烟的。”
展亦清听言,呼吸狠狠地一窒。
他蓦地翻身把她压住,声音有些急切:“你刚刚说什么?”
如果他没有听错,她刚刚叫他小展,她还说以前的他不喜欢抽烟……
可柳荞并未发觉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劲儿,她只知道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个翻身让她猝不及防,她被他压得疼死了。
“展亦清你干嘛?”她把他推开了些,面露愠怒之色:“你不要打扰我睡觉,我很困了。”
他终是把她松开,重新躺在床上。因为骤然而来的紧张和心急,他微微有些气喘,在寂静安然的夜色里,清晰可闻。
他静静地看着她,很想再向她确认一次,可是他却没有勇气,他很怕从她口中证实,刚刚的那句话,真的就只是他的幻觉而已。
次日醒来,柳荞觉得头更痛了,早餐也没吃多少。展亦清见状,便驱车带她到全市最好的脑科医院做检查。
医生看着检查结果,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柳荞见他神情那么严肃,整颗心瞬时吊到了嗓子眼上。
她还未来得及发问,医生先开口了:“柳小姐,我奉劝你入院治疗观察几天。”
展亦清心里咯噔一下,旋即沉着声音问:“很严重吗?”
医生不予置评,说:“轻微脑震荡算是较轻的颅脑损伤,但为了避免发生迟发性颅内血肿,延误治疗时机,我建议最好住院治疗观察半个月左右。”
柳荞做不出决定,便抬头看着展亦清,而后者也垂眸看着她。见他点了点头,柳荞应道:“好。”
办好了住院手续,他们打算先回家拿些换洗衣物和其他用得着的东西。
刚从医院大门走出没多远,柳荞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抓住他的胳膊。
展亦清顿住脚步,问她:“怎么了?”
她抬手贴在他的额头上,探了探他的体温,又问:“你的烧退了吗?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他弯唇笑笑,把她的手扣了下来纳进手心里:“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放心吧,烧已经退了。”
“怎么就不是大事了?”她把他的手甩开,勃然大怒道,“如果不是孙遥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这个人竟然这么傻,还跑去淋雨,甚至还想跳下江去救我。展亦清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你不知道那样做很危险吗?你不要命了?”
展亦清神色微滞。他没想到她会突然生气,更没想到她会因为这件事生气。然而,他没有因为她的生气而生气,反而觉得很开心。他已经好久没有看过她河东狮吼了,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她连环炮似的骂他傻骂他蠢了。
更重要的是,她开始关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