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展亦清觑她一眼,把塑料袋里的蔬菜一一拿出来放进洗手盆里,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打下手是假,看我出糗才是你的意图所在吧。”
似问非问的语气,让柳荞好不尴尬。
她摸了摸鼻子,呵呵地笑:“我哪有这么坏啊,我是真的想要帮你。”
“据我所知……”他拿起一颗洋葱递到她的眼前,缓缓道,“洋葱含有刺激性气味,当把它切开的时候,它的气味就会挥发出来,若是被它刺激到,就会忍不住流泪。虽然具体的原理我不懂,但这点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柳荞:“……”
展亦清:“所以你是想看我哭?”
柳荞:“……”
见她哑然,他觉得甚是好笑,接着道:“我的未婚妻,怕是不能如你所愿了,因为我还知道,若是把洋葱放进水里再切开,就会什么味儿都没有。”
听言,她瞬时满脸崇拜:“小展,你好聪明哦。”
对于她的逢迎,展亦清只置之一哂。待把蔬菜洗干净后,见她仍旧杵在一旁认真观看,他弯唇笑了笑:“乖,去帮我把围裙拿过来。”
她脆生生地应了一声,便屁颠屁颠地把挂在门板上的围裙取了下来,又屁颠屁颠地折返回来把它戴在他的身上。
围裙的图案是一只流氓兔,是她前段时间特意在网上Jing心挑选买来的。
自与流氓兔结缘以来,若是家里需要购买家居用品,她都会优先选择购买有流氓兔图案的,除非真的找不到,她才会退而求其次选择其他风格的。
如今在家里,流氓兔的身影已随处可见。它的出现渐渐地把展亦清之前那冷硬的家居风格转变成了一个少女气息浓厚的空间。
对于她口味的选择,展亦清并不会多作干涉,相反,这些在他看来,是她爱他在意他的表现。他乐在其中还来不及,又怎会去阻止?
他把流氓兔穿在身上后,柳荞摸着下巴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最后给出这么一句评价:“虽然看起来很不搭,但依然很帅气。”
展亦清对她的高度评价不予置评,只在她的脑门轻轻一弹,就干起活来。
柳荞站在一旁,眼巴巴地“观摩”了片刻,正准备帮他切菜时,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她怔了一下。虽然没有备注,但这个陌生号码她曾经见过。寻思一阵,她便想起木子霖曾用这个号码给她打过电话。
但是,他不是回国了吗?
自那天在医院跟他“闹”了一场后,她就再也没有跟他联系过,所以这会儿他是什么状况她并不清楚。
展亦清见她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唤她一声她也没有回应,于是放下手头上的活儿,把她拉到跟前:“在想什么?”
她终于听到他的声音。抬头看他时见他眼里满是担忧,她轻叹一口气,随即咧嘴笑笑,故作轻松地道:“我去接个电话。”说完她便抬步走出厨房。
虽然只是扫了一眼那个陌生号码,但他大概能猜得出来,来电者很有可能是木子霖。
他看着她停留在窗旁的身影,心间突然一阵抽痛,但很快他就平复下来,然后又像上次那样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做午饭。
说实话,柳荞已经做好再跟他闹一场的心理准备。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展亦清,任何外人及其说辞都阻止不了,哪怕那个人是她曾经最亲密、最崇拜的木子霖。
但很意外地,这一次木子霖并没有提及展亦清,不知他是有意避开与他有关的话题还是他觉得他根本就不值一提。
意识到这一点后,虽然心里还堆积着许多疑团,但她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真的不想再因为他而跟木子霖闹得那么僵,那并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她望着窗外还有些Yin翳的天色,听着那头温和平缓的声音,一时间心绪平静了许多。
木子霖跟她聊了很多很多。他们聊乐庭的病情,他说她昨天做了手术,现在正在休养恢复之中;他也跟她说起美国那边的天气,此时正下着鹅毛大雪,想起她小时候很喜欢看雪,就商量着找个时间回一趟梓城,陪nainai一起看雪;他还说等乐庭康复出院后,他就打算跟她结婚……
突然,他话锋一转:“亦清在吗?”
柳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转身看了一眼厨房,才低声地道:“他在做饭。”
听到这个回答,木子霖愣了一下,似是没有想到像展亦清这样的人居然也会下厨做饭,而后想到他是在尽己所能地照顾她,他也就稍稍放心了。
“荞儿,对不起。”
柳荞自是知道他在为何事情而道歉,但她却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子霖哥,你为什么道歉啊?”
木子霖低声笑笑,猜到她可能是故意装作不懂,也就没去解释,最后只说了一句:“你们要好好过日子,若是有喜事,记得告诉我一声。”说完便挂断。
对于他这突如其来的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变,柳荞一时之间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