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准备大婚事宜,景岚亲手准备着婚事,谢聿也不在府上,年过他要去楚地,是以也在营地练兵。
这两个营地,一南一西,相距甚远。
自从赐婚开始,顾今朝都还没见过谢聿,用景岚的话说,他可能真的是生怕她不同意婚事去寻他,所以早早走了,想等她气消了再说。
好在她也很忙,实在无意理会。
所以婚事当中,世子府一手Cao办,宫中自有人监管。
婚期定在了十月,十月二十六。
一日比一日冷了,冬日无战事,各兵营遣散一部分回家待命,留了些人跟着今朝来到京中,她留了一小队跟着自己,准备带回公主府。
眼看到了十月二十三了,卫敏和秦凤崚带队离开之后,顾今朝送走了最后一批女兵,营地只剩三十多个人了,一早起来,没有听见鼓声,可还是按着平时训练的时候起来了。
赵玘亲自架了火,带着两个人在河边做饭,今朝在帐篷当中写陈情书,皇帝再三催她回京,她都没有回去,此时眼看到了婚期,她依旧稳在营中,总得解释一下。
想着过去种种,其实早已释然。
今朝提起笔来,才开两个头,外面有人来报,说是有客到访。
她让进了,穆庭宇大步走进账内,站住了:“我一个去了西北的人都回京了,你个新娘子怎么还在营地?”
顾今朝抬眸就笑,放下笔来:“你这一趟怎么样,征了多少人了?”
穆庭宇叹了口气,耸肩:“银钱面前,总能有低头的人,现在穆家军已经小有模样,这还得多谢谢你。”
她支援了他百万银钱,这可不是小数目。
今朝对他竖起大拇指,朝着他走了过来:“厉害,看来你这一趟没白走,不必谢我,朝中臣子新老交替,正需要你这样的勇者。”
二人走出账内,外面日头还未升起,
天边卷着朝霞,迎着晨风,二人并肩而行。
顾今朝才坐了半天,此时抻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使劲伸着自己,她脚步快些,穆二就快些,她动动腿,走得慢了,他就在旁等着她。
走得远了些,穆二回头瞥着她,突然站住了。
今朝抬眼,笑:“怎么了?”
他薄唇微动,再无笑意:“顾今朝,我时常想,如果那个时候我哥哥没有死,中郎府不需要我去联婚,咱们两个会怎么样?”
今朝想了下,那时候窝在心口的甜,似乎毫无杂意。
她沉默不语,穆二又是叹了口气:“后来我争取了,挨了我爹一顿打,退了婚事,可那时候,你头也不回。”
对她一点不埋怨,不可能的。
顾今朝随手在路边摘了几棵小草拿在手里,她动作很快,一棵缠着一棵:“穆二哥,我现在想起来,那时候也没想过,我们会是这样的果,你同我一样,你守着的是中郎府最后的一点复兴希望,守着你爹和你去世的兄长以及阿娘。我也是,那时只能以男儿身份守着阿娘和姑姑,所以我想,所谓有缘无分,就是说的我们吧~”
怎能不唏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穆二低头瞥着她手中很快缠成的一只兔子,转过身去了:“好一句有缘无分,可我还是不甘心,不甘心,为什么是他,今朝,你回头了,你原本已经弃了他的,可你在他这回了头,我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今朝走了他的面前去,拎着手里的小兔子,对着它吹了口仙气。
往前走了:“若非要问为什么的话,我只是想说,你信不信,哪怕我一生都在女兵营地,一生都不同他生一儿半女,他也能等我,而你不能,中郎府不能等,你也不能等。”
此话一出,穆二突然明白过来。
是了,他需要的,是普通家的女儿,为他生儿育女,为他Cao持家事。
不甘又怎样,大步上前,追上她了,终究还是嗯了声:“或许你说的对,是有缘无分。”
快走了河边了,远远能看见赵玘蹲在灶火怕旁添着火,今朝指了一指:“看,现在赵玘都变成无所不能了,我都佩服她,心灵手巧,真是爱死个人了!”
穆二失笑,直跟着她的脚步:“既然这样,那为何不早点回京Cao办婚事,想来你也不能回心转意,中郎府已备了一份薄礼。”
顾今朝点着头,对着他一抱拳:“那就先多谢穆二哥了!”
她无意再同他说自己的事,只让他快走,到河边去找赵玘。
穆二却看着她手里的草兔子,慢声道:“这是顾小朝?不如把它送与我罢,拿回家去,当个念想也是不错。”
话未说完,今朝抬起来在眼前晃了晃:“不,这是谢小聿,所以不能给你。”
她上前一步,在他肩头狠狠捶了一下子:“别在我这顾念从前了,往前走,走!”
说着人大步走开,再不等他了。
到了河边,赵玘见了他们赶紧招呼他们一边去,结果来了一股没头没脑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