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面前丢脸,被人笑话,于是沉着脸道,“不可能!我爹从不管我的花用,他就我这么一个嫡亲儿子,怎么会不管我的死活?王管事你是不是喝多传错话了?”
王傅清也是无奈,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三少爷也是要面子的人,众目睽睽之下说出那番话,必定会让他被人嘲笑。他本也打算悄悄的跟三少爷说,奈何老爷明确要求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断了那些酒rou朋友的念想,左右镇国公府被人嘲笑的事也不差这一件,名声这种东西早就没有了!
所以王傅清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千真万确,小人不敢拿这种事欺骗少爷。”
王傅清说的笃定,魏长安心里便打起了鼓,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停了他的银子?他这个月也没惹事啊!莫非是因为他办马球赛让爹生气了?还是因为他半个月没回家的事?魏长安胡乱猜测着,也顾不上被人嘲笑了,急得在房间里团团转,能让从来不管他花钱的老爹停了他的银子,这得气成什么样啊!
“完了完了,我爹回去会打死我的!”
魏长安还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错,才让明珠停了他的花用,还放出话来不管他的死活,因此心里七上八下的,怕回家免不了一顿打。
旁边的一群朋友纷纷轰笑着:
“魏三你怕什么,你爹就你一个儿子,他还能看着你饿死不成?”
“就是,就算明珠大人一时生气,你回去认个错不就没事了?”
“再不行,哥几个先接济你一段时间嘛,总不会看着你受苦的!”
魏长安眉毛都快凝成一团了,瞪着眼睛道,“你们知道什么?我爹向来不管我花钱的事,这次竟然停了我的银子,八成是气狠了,恐怕回家免不了一顿打。”他这会儿倒是不怕被人嘲笑了,比起挨他爹打,被人说笑两句根本算不得什么。
闻言,离他最近的钱邵阳乐不可支道,“放心放心,你爹这回肯定不揍你!”
魏长安连忙问他,“你怎么知道?”
钱邵阳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还不知道么?昨晚上你爹跟襄小王爷在春风楼里抢花魁,结果被小王爷打断了腿,抬回家的。他都腿断了,还怎么打你?”钱邵阳说完,到底没忍住,捧着肚子,闷声笑了起来。即使早就听说这件事了,他还是想起一次笑一次,这位国公爷,可真是个有趣人!
显然,听说这件事的不止钱邵阳一个,他说完,房间里瞬间一阵哄笑声,还有些消息不灵通的在追问着,“真的假的?还有这事?快说说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明珠大人真的被打断腿了?”
只有魏长安,懵了片刻,然后僵硬的转过身子,问王傅清,“这是真的?”
待得到王傅清肯定的回答后,魏长安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没顾上多说什么,匆匆离开了。王傅清跟在他身后,朝众人拱了拱手,也跟上离开。
他们一走,房间里众人终于憋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明珠大人这次可是吃了苦头喽!”
“可不是吗?一把年纪了还跟人抢花魁,明珠大人宝刀未老啊!”
“哈哈!愚兄高见,可不就是宝刀未老嘛!只可惜,他招惹谁不好,偏偏去招惹小王爷!”
“这要是一般人,还能看在镇国公府的面子上退让三分,碰上小王爷,谁的面子都不好使!”
“可不是嘛!”
……
明珠到底还是先支了一千两银子,充进商城里,然后第一时间给自己买了止疼药、消炎药,古代医疗水平落后,万一伤腿发炎了,那不死也得瘸!
随后她又买了一本书——《玻璃烧制技术详解》。
没错,她第一桶金准备在玻璃上下手,一是她家刚好有个瓷窑厂,二是琉璃这东西在大魏已经出现了,只不过是从西边流传过来的,还是稀罕物,价值不菲。最重要的是,这样东西,她可以只给出配方,让下边人自己去研究,这样她就可以推说是以前看到的,比起凭空拿出什么要好解释的多。
明珠让人搬来床几,摆上笔墨纸砚,把玻璃烧制的用料、步骤等详详细细的写下来,幸好原主的字迹他有记忆,不然笔迹不同还得费心去模仿。
原主写的一手好字,笔锋凌厉,大开大合,有气吞山河之势,又有风清朗月之资。人常说,字如其人,只看原主的字,必然以为这是一个心怀开阔,清风朗月之人,与他表现出来的好色浪荡截然相反。
这就有意思了,明珠有些玩味的笑了一下,结合着她来到之后的所见所闻,她心里已经揣摩出了一点门道,原主当真不是个简单人物啊!
正感叹着,门外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一个人,离着老远就扯着嗓子喊,“爹!管家说您受伤了,怎么回事?伤的重不重?”
得,便宜儿子回来了。
明珠换了个姿势,斜倚在靠枕上,表情凉凉的等着魏长安进来。
门被霍然推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大跨步进来,模样长得十分俊秀,白白嫩嫩的,一点也不像浪荡公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