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屋子里所有器物上残留的气味最重的那个人的气味是一样的。如此,不用想也知道,此刻还留在屋里的那个人,必定就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了。——那不是你,还能是谁?
“不过,也算你识趣。你若再晚点出来,那我可就直接动粗了。”
说了,高冉便别有深意地敲了敲身后的那面墙,继续说道:“我才懒得找什么密室入口呢。反正知道你就站在这面墙的后面,那我直接毁了这面墙不就行了?——找人嘛,也不是只有一种方法的……虽然我的方法可能会比较粗鲁,但肯定是最高效的。而至于可能会造成的损失……嗯,那也只能说是你自己活该了。”
言下之意,高冉根本就没打算为她的破坏负责——如果她真那么做了的话。
“嗯——”云杰听了,不禁点了点头,瞪大双眼,故意装出一副好似受到惊吓的模样,而后就十分正经地朝高冉行了一礼,附和她道:“在下错了,还请小姐千万要高抬贵手啊。”
“呵,”高冉却冷笑道,“看来几年不见,你倒是把胆子练肥了?竟然还敢当面挑衅我?你就不怕我一时兴起,直接就毒死你?”
“呵呵,”云杰却不以为然地浅笑道:“既然你肯来,就说明我对你还有用。既如此,你又怎舍得现在就毒死我啊?”
“既然你知道我为何而来,那你又为何特地躲在密室里不肯出来见我?你究竟意欲何为?”
“我只是想重新确认一下我们的关系是否还能依然如故?”说这话时,云杰已收起了先前玩笑的嘴脸,变得严肃起来。
但高冉听了,却反而释然地笑了,“好啊,原本我还担心自己太绝情了,会伤到你……既然你也怕被牵累,那我也就不必再对你有任何负罪感了。那,不知四皇子如今又想如何定义我们的关系?我洗耳恭听。”
说话间,高冉看向云杰的眼神里不觉闪现出些许期待。
“你在期待什么?”
“嗯?”高冉眨巴了下眼睛,立刻就否认道,“没有啊!”
但随即,她又改口道:“呃……也,不是真的没有……若真有期待,那也是在期待惊喜。既然你这么通情达理,那你定不会令我失望的,对吗?”
高冉再次眨巴了两下眼睛,讨好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嗯。放心,我不会悔婚的。”
高冉一听,立刻就冷下脸来。云杰此时那人畜无害的笑脸,她却是怎么看都觉得他很欠揍。敢情他先前根本就是在耍她?!
“既然你不打算悔婚,那为何先前还要故意说什么需要重新考虑与我的关系?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耍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高冉刻意把“代价”俩字咬得重重的,好似恨不得直接就啃下云杰的骨头放在嘴里当着他的面嚼碎。
云杰不禁打了个激灵,他总算知道高冉这回可是认真的了。
“你先别气,我们有话好好说。我不玩笑了,我们这就谈正事。”云杰立刻识趣地主动求和道。
说着,他便先一步转身走去了外间的茶几旁坐下。
高冉后脚跟上,就近挨着他坐下了。
“说吧,这么急着见我,究竟有何要事?”
“父皇他时日不多了……”
却没想,云杰这样的开场白倒确实是高冉所未曾料想到的。不过,她也并不意外:毕竟,人命在天,纵使是像她这般Jing通医理之人,也至多只能是尽力确保万一一定要死之时,至少能尽量让自己死得轻松些,但终究也是无力决定自己除去自杀之外的其他死亡方式的确切死期。
“咳。”高冉轻咳了下,努力组织语言,想尽量说得委婉些。但思来想去,终究还是觉得,果然还是简单直接点好。
于是,她就真的直截了当地向云杰表明了自己的意思:“虽然我也曾想过,待云皇去世后,云氏必定大乱。以云臻如今的威望,还远不足以统率你们云氏族内的所有分支——尤其是那几个最有实权的旁支的王爷们,如今的云臻,根本就统领不了他们。但我却确实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这么巧……”
说到这儿,高冉刻意抬眼紧紧注视着云杰此时的眼神变化,问他道:“想必此事目前还少有人知吧?那你告诉我这事,究竟是想请我帮你救治云皇,好拖延些时日呢?还是你早已另有打算?”
云杰略有惆怅地回道:“父皇的身子我清楚,纵使你医术再高也是徒劳,纵使能再拖延几日,但那与只剩一日又有何分别?”
“这么严重?我还以为若不救治,至多还能活个几月的。若是那样,那我若能帮他再续命至至少一年的话,很多事也还真说不定了……但若是果真如你所言的只剩不过一日的寿命,那救与不救倒确实是没多大差别了。
“不过,既然如此,那你约我前来就定是另有打算了?可,我也才刚回来啊,所以,你定不会从一开始就算到我定会这么巧的在这一时候回来。所以,你的计划里也定不会从一开始就算上我了。既如此,那你这么火急火燎地约我前来,究竟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