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浮现出来柳斌的形象,完了完了完了,我脸盲了,狗剩哥到底长啥样?苏错伸手相握,声音有点发抖,“很高兴认识你,沈先生。”她暗自期待对方回答一句,“叫我狗剩就好了,谢谢。”可是没有。
“我带苏小姐来看看酒的品尝和营销是怎么回事,知道你会直接过来,就没和你打招呼。”斯蒂芬满不在乎地说。
看来大老板和主管的关系很好很熟悉,苏错心想,感觉不像生意合作伙伴倒好像是朋友。
沈彦东乌黑浓密的头发搭在前额上,看不大清表情,只是淡漠地点点头,然后又走开和别人打招呼,全然不顾苏错的眼神。
斯蒂芬感觉很好笑,这样也好吧,既然沈彦东已经公开表示对她不感兴趣,还是让这位苏小姐不要抱这种妄念为好。
但是苏错因为这次相遇情绪感到很低落,坐在回程的火车上,她一直在回忆狗剩的样子,但是越想越模糊,到最后脑子里只剩下一个约约绰绰的影子。她忍不住要从心底哀嚎一声,脸盲是一种多么可怕的病。
为了掩盖自己的情绪,她全程都打开笔记本电脑假装在上面看资料,忙乎。两个大老板就坐在斜对面,总不能当着他们的面打瞌睡。越过电脑的上端,她看见沈彦东皱着眉头在看一份文件,从这个角度,越看越觉得就是狗剩哥。苏错悄悄翻了翻自己的电脑,发现以前凡是有狗剩的照片全然都没有了,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她感到身上一阵燥热,这个狗东西,就这么怕我讹上他?
当区间火车到达波尔多车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十点了。下车的时候斯蒂芬说自己的车就停在车站,问苏错要不要先送她回去。苏错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就窜出一个人影,“surprise!”吓了苏错一跳。
是柳斌,他得意地笑着说,“哈哈,我就猜到是这班火车,一点都没来早。”
晕死了这个小子,能不能别在两个老板面前如此现眼,苏错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憋死了,她马上对斯蒂芬很礼貌地说,“我朋友来接我,祝你们晚安!”
斯蒂芬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柳斌一下,伸手握了握。沈彦东站在稍远的地方,似乎跟这帮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苏错飞快地扫了他一眼。
两拨人互道晚安之后,苏错跟着柳斌去找他的车子,“你那个敞盖乌gui壳呢?又换车了?”
“那是租的,”柳斌满不在乎地回答,“我买了个二手车,你看,才四千欧,法国本土小标致,怎么样,我会过日子吧?”
苏错有点心不在焉地坐在副驾驶上,没有接话,任凭柳斌在耳边聒噪。她的脑子里一团浆糊,正在努力地回想去年在里尔的生活细节。
“你带我去哪儿?”苏错反应过来了发现路不是回自己家的。
“去我家!”柳斌笑得很邪恶,“我想你了!”
自从两人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苏错是坚决不肯搬家和他同居的,因为怕以后分手搬家麻烦,不过周末的时候,柳斌也会接她去过夜。但是今天,苏错觉得很烦躁,特别是想到柳斌出现在那位沈先生面前,就感到格外心虚,“别傻了!赶紧掉头,我明天还要上班。”
“明天周六你还上班?你们老板太狠了,去工会,投诉他!”柳斌仍然大咧咧地拿她开涮,“不行,一个星期就两个晚上的周末,这也太素了!我又不是和尚,又不吃斋……”
“闭嘴!”苏错大吼一声,“送我回去!”
柳斌愣了一下,转头看看苏错的脸色,默不作声地打了转向灯。
两人一直沉默到苏错租的小公寓楼下,柳斌停下车,很认真地看着她,“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苏错突然感觉有点对不住人,“没有。对不起,是我自己心情不好。”
“被你老板挑刺了?”柳斌不依不饶地问。
“没有,你别问了!我不太舒服……”苏错信口说了一句,开门要走,被柳斌一把拉住手腕拽了回来。
“生病了?”他的右手搭在苏错脑门上,“还是……”带调笑的口气,“亲戚来了?”
刚才还有点内疚心理的苏错啪一声把他的手打掉,“别动手动脚的!”
算了,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发神经,柳斌暗自想,就不跟她一般见识了,于是他很绅士地耸耸肩,自己找台阶下,“那你回去好好休息,烧点热水喝,别总喝自来水,掉头发!”
苏错又觉得有点对不起他,语气很柔和地说,“你也早点休息,明天你来接我,我们去家乐福买点好吃的!”
“好嘞!还是女朋友会疼人!”柳斌欢呼一声,把苏错拉进怀里亲了一下,放她出去了。
苏错坚持要看着柳斌开车离开,当车后的两个红点渐行渐远的时候,初秋的微风掠动她的头发,她站在楼下的街边静静出神。
(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
三天更一章,一月十八日,二十一日,二十四日,二十七日,三十日,二月二日,五日,八日,十一日,十四日,十七日已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