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阁,再赶回树林查看。许凌风背上祭华,从窗口跃下,转瞬不见踪影。
“颜儿,颜儿......”是妈妈的叫声,很温暖。
“好奇怪的梦啊......”还好只是梦,夏颜儿舒了口气,睁开双眼,一片苍翠跃如眼底,阳光暖暖的射在身上,她呆住,不是梦......
呆了一会,夏颜儿感觉脸上黏黏的,用手一摸,额头上传来一阵疼痛,而手上暗红一片。是血,已经凝固了,双手上还缠绕着许多头发,衣服上血迹斑斑。是因为怕黑而失去理智了吧?小时候也发生过,最严重那次是从二楼窗户跳了下去,摔折了腿。爸爸妈妈为她Cao碎了心,又没钱请心理医生,好在随着年龄增长症状有所减缓。从自己的狼狈情况看来,病情恶化了。夏颜儿苦笑,没被自己吓死,也没被猛兽吃了,她的运气还是不错。
事实证明,夏颜儿的运气真的不错,再次听见了马蹄声。由远及近,夏颜儿抖了抖麻木的双腿,从树后扑了出去,用尽最后的力气,这是最后的希望了吧,她真的没有力气走下去了。耳边传来马的怒吼,胸口被猛的一撞,夏颜儿感觉自己腾空而起,又摔落在地,耳朵轰鸣,一股血腥味充斥了口腔。
快结束了是吗?泪水似乎流了出来,什么都看不见。一阵稳重的脚步声在她面前停住,是谁?救救我。
“求求你......不要走,救救我,不要走......”夏颜儿摸索着,那人蹲下身,打量着她。过了很久,久到夏颜儿以为只有她一个人。夏颜儿忽然感觉被人抱起,一股凛冽的清香传来,胸口的疼痛减缓了一分。
“不要走......”夏颜儿喃喃重复着,靠在那人身上,在清香中失去了意识。
没过多久,又一匹马经过,是许凌风。他连夜赶回逍遥阁,把剑交给门口的师弟,就直奔树林。那女子不在,许凌风有些庆幸,还有些失落。他在与那女子相遇不算太远的地方发现了一匹马,没有人。许凌风查看一番,在地上和树上发现了一些血迹,有些诡异。他略略思索,策马离开。
不多时,许凌风回到逍遥阁,刚到门口,一个少年就奔来拽住缰绳,怕他跑了似的,不肯松手。许凌风皱皱眉,问道:“何事?”少年神情哀切,低头抽噎道:“阁主夫人升天了。”许凌风一惊:“什么时候?”
“昨天午时,昨夜师兄你回来我就要告诉你的,谁知你放下剑就走了......”少年抬头,才发现马背上空无一人。
空气中飘荡着香烛气,正厅里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棺材右边跪着一群披麻戴孝的人,在低声抽泣。有许凌风的父亲,叔父,姐姐,还有众多的门下弟子,许凌风仔细扫视一遍,姑姑果然不在。许凌风走到姐姐许浅月旁边跪下,才发现祖父许云岩站在棺木左侧,在缭绕的烟雾中如同雕塑。
“风儿回来了?”声音有些苍老,还有些沙哑。
“回祖父,东西已经安全带回。”
“嗯,”许云岩应了一声,缓缓说:“青荣,风儿回来了,你娘想见的人都见过了,可以下葬了。”
“可是二妹......”许青荣面带犹豫。
“下葬。”许云岩声音瞬间冰冷,许凌风一愣,祖父还是那么怨恨姑姑吗?连亲母永别也不让相见。
“孩儿遵命。”许青荣起身吩咐弟子办理后事,许云岩走了后,一个身着牙白长衫腰间别着一把扇子的青年起身,走到许凌风身旁,扶起他们姐弟二人,对许凌风说:“风儿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嗯,叔父也要节哀。”青年淡然一笑,拍了拍许凌风的肩膀,走开了。
这个青年是许凌风的叔父,祖父有三个子女,老大许青荣是许凌云和许浅月的父亲,是逍遥阁众多弟子的师父;老二是姑姑许墨娘,17年前做了错事,被祖父囚禁在悔过崖,许凌风不知道要怎样的仇恨,才会让这对父女定下不死不见的毒誓;这个比许凌风大6岁的青年是许青绍,排行老三,单身一人,淡泊名利,从来不问逍遥阁的任何事,也不招收弟子,脸上总是带着一丝笑意,让人捉摸不透。
许浅月对许凌风使了个眼色,就走了出去,许凌风也跟了出去。走到没人的地方,两人站定。
“祖母升天了,你难过吗?”许浅月背对许凌风,他看不见姐姐说这句话的表情。许凌风没有回答,许浅月叹了口气:“祖母天天把自己关在万佛阁,平时没什么接触,感情不深,又怎么会难过?连她的亲生儿子都不掉一滴泪,只不过做做戏罢了。”许凌风知道她说的是叔父,正要反驳,又听她接着说:“云臣表哥来过了。”
“上官云臣他来做什么!”
“风儿,你不要总是敌对表哥,再大的仇恨都是上一辈人的事了。”
“敌对?哼,”许凌风冷笑一声:“他堂堂定国候府大公子,到我们这山村莽夫待的地方干什么?”
“表哥身上也流着祖父的血,这是你否定不了的。”许浅月皱皱眉,弟弟还是长不大。许凌风沉默一会儿,问:“他一个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