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摇曳在她耳边,衬得她威严十足。
“奴婢见过容太后,愿太后万福金安。”
容太后在门口停驻了刹那,目光在摆放的大红喜服上扫过。
磨去棱角的宝石珠子与嵌在上面的金丝层层叠叠而起,与五彩的绣线共同缠绕成一只展翅翱翔的金凤。
“这尚衣局的绣娘手上功夫真是越来越好了。”
女官不敢离开,只能在一旁伺候着,“这是七十二位绣娘,连夜赶制而成,就连这上面的金凤都是皇上亲手绘制。”
“看来皇上对她选定的王后,很是上心。”
对于容太后这不Yin不阳的声音,青司理也不理,在有相同的利益时,他们是很好的盟友,而在现在,他们显然早已不是这个关系。
“下去吧。”青司对着女官挥挥手,后者行了一礼缓缓退下。
等人下去了,容太后这才看向眼前的青司。
“皇上先前传话给哀家,说务必给你们准备一个盛大的宴会,哀家想过来问问神女,神女想要怎样的一个宴会?毕竟,现在国库可不是十分充裕。”
“太后给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青司斟了杯茶慢悠悠的喝着。
“我告诉过高佐,我们大婚的日子可以推迟,可是这个日子是他自己选定的,太后与其在我这里哭穷,不如去高佐那里说上一说更为妥当,毕竟,您可是她的母后。”
“你以为我没说过?”可是中了这人**汤的高佐,又哪里还能听得进自己的劝诫。
“为了建造这九层祭塔,皇上早就加重赋税,不仅如此如今为了你们大婚,他甚至提前将国库里用作赈灾之用的粮款挪用,这样下去若是万一百姓有事,你们要如何为天下人做交代?”
“太后还有别的事要说吗?若是没有我就送客了,毕竟当这新嫁娘也挺累的。”
青司端着茶杯,对着皇后遥遥一举,这端茶送客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你放肆!”举着的茶杯被容太后一把挥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你骗得了别人,却是骗不了我!”
身为武将之女,容太后拎住青司衣领的动作,简直不要太简单。
覆着的面具被人一把揭下丢开,青铜面具落地的闷响里,容太后直视着那张苍白的面容,还有那双熟悉的眼睛。
“虽然你的样子变得与以前再无半点相同,但是我知道,你就是百里青司。”
“是吗?”
青司嘴角缓缓一勾。
“太后这样诬陷我,真是让我好生困扰,你若是觉得高佐做的不对,直接告诉他就是,又何苦在我这里说一些子虚乌有的事?”
“百里青司,我知道,一定是你回来了,你要报复整个高家我不管,可我不能看你毁了西周!”
青司张口就要反驳,可是她嘴巴张到一半,却又觉出一丝不妥。
容太后即使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会一早就过来警告自己,怎么会偏偏挑选这个时候?
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腐朽的木头,即使外表看起来粗壮依旧,但是却依旧不能改变它腐朽的事实。”
青司话锋一转,就是不去提及容太后最关心的,自己是不是百里青司这个问题,只在别的地方打着哈哈。
“百里青司是我的恩人,我为她报仇是应该的,可是冤有头债有主,害她的高祖帝与高逸已经死了,我又何苦去让所谓的西周陪葬,而且……”
青司看向眼前的容皇后,“有一点太后是不是忘了,不管是他,还是你,都是因为我才有你们的今天。”
“我若是想害他,捧着别的皇子上位不是更好,又何必去选择他?至于太后说的国库一事那就更好办了。”
青司将自己的衣领从容太后手中一点一点抽出。
“回去告诉高佐,这个婚,我拒了!”
容太后看着自己的掌心,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青司说的,让她来这里试探青司确实是高佐的意思。
但是,在青司没有承认自己身份的情况下,却把大婚给拒绝了,这绝对不是高佐要的结果。
她现在虽然是太后,可是所有的荣辱都建立在高佐的身上,一旦对方对自己不满,那她的下场,绝对比曾经的待着的冷宫还要凄惨万倍。
“先前是哀家糊涂了。”
容太后伸出手去小心的抚平青司的衣领,“最近的事情太多了,一不小心就对神女开了个玩笑,让你这样生气,显然是哀家这玩笑开的太过了。”
容太后轻飘飘的为两人,因为刚才的事递下了梯子。
她想的很好,反正青司也问心有愧,不如就顺着这梯子下来,你好她好,大家好,至于身份的事,以后再从长记忆。
容太后道,“想来这几日神女这里也是无事,我哪里新来了不少的好茶,不如神女去我那里坐坐?”
面对容太后的讨好,青司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