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冻死了,还闹虫灾啊?”
“花圃是温室环境,冬天闹虫不奇怪。”
“可现在的花不是都打药吗……”说完,乔幸也觉得闹虫这点还是能说通,但他依旧觉得奇怪,“可他拒绝的也太坚定了,就很……”
“就非要他不可?”温长荣瞧他一眼,“温长则也就是个心理学博士,我按照他的学历和学校给你找个一模一样,甚至比他更有经验、更有声望的都行。”
“……”
这眼神,这语气。
乔幸琢磨着温长荣该不会吃醋了吧。
那边的温长荣则不再看他,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起来。
温长荣既然吃醋了,乔幸本该见酸就收,但他看着床上忽然闭目养神的男人,又想到之前男人那在想什么的神奇,顿时嗅到了一股不太寻常的气息。
“温先生啊。”乔幸坐到男人床边去,脸朝着温长荣的方向,目光一寸不移地注视着温长荣:“您和温长则的关系虽然不好,但也没有特别差吧?”
“……”
“您虽然讨厌一个人,但还是分得清楚是非黑白的,我觉得你们关系应该没有差到让您说出他的学识也就‘不过如此’的程度,”乔幸说,“而且啊,您吃醋的反应也不太……”
“怎么说?”床上的温长荣睁起眼来,打断了他。
“什么?”
“我和温长则的关系不算特别差。”
“哦这个,”乔幸看着男人脸上的神情,解释到,“我猜的……还有一直以来的感觉。”
“嗯?”
“您做事本来就谨慎,一堆机要文件还在温家大宅里,”乔幸说,“如果您和温长则的关系真的是差到水火不容那种程度,那么您应该不会允许他搬进温家来,哪怕是自己单独住一栋楼也不可能,和仇人同住在一个这么人多口杂的院子里,这对公司机密来说太危险了。”
“……”
“还有就是您对他的态度之类,”乔幸看了男人一眼,说,“很多时候他说话您还是听的,不过您不正眼看他,而且关系很差的话……您当初不会那么放心让我住温长则那里。”
乔幸:“反正就是很多细节……他的确对您做过非常过分的事,您曾经肯定也非常恨他,但现在……好像没有那么恨了。”
“……”
“我当初刚知道他对您做的事的时候我也觉得很过分,后来……因为这个猜测的原因,我才和他近了些,我觉得你们关系没那么差,从某些方面来说……或许您还比较信任他。”乔幸打量着温长荣的神情,问:“我猜对了吗?”
床上的温长荣沉默片刻,而后回答,“……嗯。”
乔幸松了口气,又问:“所以,您可以告诉我刚才怎么突然……说出那么违和的话?”
“……”
温长荣没说话。
两人沉默对视片刻,男人伸手触到他放在床沿的指尖,说:“之后再告诉你。”
温长荣说之后再说,那就肯定是之后才会说了,乔幸看着男人落在他身上坚定的目光,犹豫片刻,点点头。
“好吧。”
“嗯。”
“不过我有点好奇另一个问题……”乔幸说,“你们现在关系的确没那么差了,但是因为什么关系缓和的啊?毕竟当初那件事……真的挺过分。”
其实说过分都轻了,那压根就是——毁了人的一生。
尤其是这样可怕的伤害是来自自己当初最亲近的人。
“很多原因吧。”温长荣说,“一开始我的确恨他,那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亲手把他捅死。”
温长荣:“后来年纪大了一些,知道杀人犯法,忍住了,再后来又大了一些,知道他也只是一个在利益争夺下的傀儡,一个小孩子,对世界实在是没什么分辨力。”
“而且……他多年来一直在补偿我,他被我打过不少次,最严重的那次把胳膊打折了,后来犯病,他是除了医务人员外唯一一个敢接近我的人,除此之外,我在患病情况下父亲还愿意把一些事业交给我试试,也是因为他从中游说。”
说到这里,温长荣停顿了一下,男人把目光落在乔幸身上,像是担心什么,伸手将乔幸的手指抓在手心,才接着说:“后来出了些事,我被赶出家门,失去继承权,到我们结婚时候……我之所以能回温家重新接手事业,是因为他主动让位给我,不然哪怕我做得再好,父亲也不会愿意让我回来。”
“当初我们关系破裂是因为权力,后来权力到手,他又主动交递予我……”温长荣说:“虽然他做这些事都是出于愧疚和补偿,但我觉得做的都挺有诚意。我固然不会原谅他,可关系缓和一些,也无可厚非。”
“……这样。”
乔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边温长荣目光却紧紧盯着他,拉着他的手也紧了紧,“不过……我得说明一点。”
“什么?”
“我在事业上的能力比他强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