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在汇报工作的下级。
“这段时间我总是很嗜睡,除了身体需要休息外,还有就是脑袋里的这个东西。”温长荣说,“因为它的存在,迫使我抛弃掉很多想做的事情,也被迫做了很多不想做的事,比如说不得不长时间的睡眠,比如说不能思考太久。”
“……”
“我觉得我还需要人照顾。”
“……”说到‘需要照顾’的时候,温长荣的目光是直直看着乔幸的,其中意义自然不必说。
乔幸看着身下的男人片刻,道:“温家那么多佣……”
“我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温长荣灰色的瞳孔直直倒映着他的脸。
“我还有半个月时间就要离开这里了,等去到C国,那最少要在C国待半年到一年的时间。”
“……”
“你不可以留下来吗?”
你不可以留下来吗?
这是个疑问句。
温长荣当然是希望乔幸能留下来的,但男人语气和神情却格外平静,没有缱绻的不舍,没有低声下气的卖可怜。
他像只是把所有条件罗列出来,然后问你是还是否,如同在问一位公平的法官,等待一场公平的裁决。
但乔幸知道这种平静只是看起来而已,那双紧盯着乔幸的眼睛、攥着乔幸如同攥着最后一根稻草的力道,都已经出卖了男人内心的渴求与忐忑。
乔幸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说出拒绝的话,嘴巴只微微张合了一下。
“可以留下来吗?”
见乔幸不回答,温长荣又换了另一种问法,并且又说了一遍:“我还需要人照顾。”
“……”
我还需要人照顾。
乔幸无端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一条不会说话的小狗,见汪汪叫没有用,只能不断把受伤的地方展示在他面前,用最拙劣的方式来换取他的同情,好让他留下来。
Cao。
乔幸被自己的脑补弄得更发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他的‘好’字都到嘴边了,又无端感到一阵闷气。
他一下收回拄在温长荣脑袋边的手,腾地直起身来,怒道:“松手!”
温长荣以为他是真生气了,赶忙松了手。
乔幸怒气冲冲地跳下床,在房间来回踱步数次,又怒道:“谁教你这么说自己病情博取同情的?!”
“……”温长荣愣了一下,没想到他是要说这个,男人顿了顿,如实回答,“朋友出的主……”
“什么朋友,我看是那个胖助理吧?!”乔幸一清二楚。
“……”温长荣没说话,当默认了。
乔幸气呼呼地双手交叉抱在胸口:“我就说,你平时根本不是这种鸡贼风格!你原来都是那种要痛死了还能冷着脸让我去一边不要打扰你伤口自由愈合的死男人……”
“乔幸,我没有道德绑架你的意思。”温长荣以为他是真的生气了,“我也不是想要以此来装得非常可怜让你同情我,如果你真的……”
“你什么时候能把我弟弟接过来?”
“……”温长荣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赶忙回答:“随时都可以。”
“随时?”乔幸问,“不是还要做做准备什么的吗?我弟弟的思想工作?还有医生护士调度应该要重新排班的吧?”
“你弟弟之前我就托护士问过的,他说可以,也应该有一定心理准备,排班和仪器的问题就不用Cao心了,都是温家旗下的医院,如果不是考虑你弟弟需要缓冲期,今晚就可以搬过来。”
“?感情你背着我先问了我弟弟?”
“……”温长荣不说话。
乔幸又哼哼唧唧:“有钱真了不起。”
……
温长荣动作很快,第二天就把医务人员连同乔昀一起接到了家里,搬仪器自然也是简单,还有那些需要特殊装修的复健房也在下午紧急开工,到晚上就基本完成了。
不过乔昀的反应倒是有些意外,先前乔昀在视频电话里看到温长荣的时候明明很激动,但见到真人的时候却被吓了一跳的模样,二话不说就往乔幸和医生身后躲,一副温长荣是洪水猛兽的样子。
事后乔幸问乔昀为什么怕温长荣,乔昀的回答是觉得这个人很凶。
——这倒也是。
温长荣这个人,脸上一向是面无表情,人又长期身居高位,气场看起来也是非常不好惹。
乔昀本来就怕生,又遇到这么个脸上写着生人勿进,浑身散发冰山气息的,不怕就奇怪了。
乔昀的反应如何温长荣倒不是很在乎,但胖助理对此深感头痛,毕竟本来胖助理还打着让温长荣和小舅子搞好关系,借此攻略乔幸的想法,结果小舅子见到温长荣就退避三舍。
又少了一条捷径可以走。
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这次乔昀回来,乔幸晚上睡觉自然就是和乔昀在一起,兄弟两人不睡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