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摆脱陆彦的钳制:“你!你别看!”
陆彦脸色变得难看:“还是那群人?不是说不会动手吗?”
陆彦下手毫不怜香惜玉,方易被他粗鲁的动作弄得更疼了,直着腰使劲去掰他的手,又羞又尴尬。
“不是,他们不是故意的,嘶——啊!疼!”
“都这样了还不是故意的?”
“今天下午有体育课,我们分组比赛跳绳,他们,他们甩绳子的时候不小心打到的。”
“不小心?”陆彦松开他转手去捏他的下巴,方易被迫抬起眼睛直视他。
“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才能不小心成这样?你傻,当我也是傻子吗?方易,你他妈也太窝囊了!”
看到他轻视的眼神,听到他这样评价自己,方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特别伤心,比别人对他恶语相向还要难过。
“我——体育老师已经让他们给我道过歉了,我还能怎样?”
“只是道歉就算了?这是小伤吗?有些事如果你自己解决不了难道不知道找大人、找家长吗?蠢货!”
“我找过!”方易突然大声的反驳,眼泪一下子冲了出来,他咬着唇直直的看了陆彦许久。
拼命压下心中的委屈后,低下头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道:“我找过的,没用的……”
怎么会没找过,他从小学第一次被欺凌就哭着回家给杨娟说过。可那又怎么样?方国明说小孩子家打打闹闹的明天就自己和好了,杨娟唯唯诺诺的附和,还让他不要惹事,要乖乖和同学搞好关系。
他给老师说过,老师口头批评了他们后就让他们握手言和了,隔天换来的是更严重的毒打。
他反抗过,可是他太过瘦小又没有朋友,每次只有被一群人按住手脚挨打的份。
他现在只是选了一个将伤害降到最低的方式而已,他躲着还不行吗,他不去回应他们的恶作剧还不行吗?
为什么要用那种语气说他窝囊!他懂什么?不是每个人生下来都和他一样强大的,自己只想自甘平凡安稳的活着不行吗?
方易越想越委屈,扭头不看陆彦默默的擦着眼泪。
陆彦看他哭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便转身出去了。
方易一看他走了,眼泪流的更厉害了,抽抽搭搭的小声啜泣起来。
十几分钟后,陆彦拿着刚买回来的药再次进了他的房间。
方易眼睛已经哭得通红,看见他又回来愣着忘了哭。
陆彦拿出一管药膏指指床:“你趴好,我给你涂药!”
方易别扭的拒绝:“我,我不需要。”
“你是想伤口感染然后弄得秦响也知道,亲自压着你去医院看医生吗?”
方易连忙摇头:“我涂,你给我我自己来。”
陆彦不难烦的皱起了眉,弯腰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将他的腿折到了胸前,伤口完全暴露在了他的眼中。
方易被他措不及防的动作掀翻在床上,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一把抹上来的药膏刺激的哀嚎一声躺了下去。
他疼得大腿直发颤,扬起脖子把整个身体都弓了起来,拼命的吸气:“疼疼,彦哥别!啊——我要疼死了!”
陆彦被他的叫声弄得心烦意乱,忍不住一巴掌抽在了他屁股上:“喊什么,忍忍!当着你秦哥的面你不挺能耐吗,这会儿鬼叫什么?”
方易噙着泪可怜巴巴的望向他,发自内心的哀求:“我自己涂好不好,我保证乖乖涂好,你手劲儿太大了,我真受不了了——”
陆彦看着他被泪水洗过的清澈眼睛,再看看眼前的一片春光,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明明就是单纯的涂药而已,怎么弄出了一种奇怪的气氛。
他轻咳一声把药膏扔给他:“给,你自己涂,明天请个假别去了,如果明天还没消肿的话就去医院。”
方易忙拉过毯子盖住自己的身体:“好,我知道了,谢谢彦哥,那个,帮我打个掩护,别让老大知道,好不好?”
“......那就看你自己的身体争不争气了。”
事实证明,方易的身体很争气,陆彦给的药膏真好用,第二天伤口周围真的消了肿。陆彦帮方易请了病假,秦响睡到下午起床后被陆彦故意缠着在屋里打了一下午的游戏,等到晚上的时候方易已经慢慢挪到了楼下去后厨帮忙了。
方易这伤坐不得,还好做饭是站着的,加上他极力掩饰,居然真被他糊弄过了一天。
接下来是周末,方易在床上又多躺了两天,等周一再回到学校时伤已经好很多了。
他又如往常般上学、回家、干活,无论在学校遭遇了什么回家都是一副笑脸,除了再看陆彦时有点点别扭,毕竟是看过他身体的人,总觉得有了一丝特别。
周五放学的时候,方易特意在校门口给秦响买了他爱吃的鸭舌,拎着袋子回去的路上意外的被人堵了。
还是上次那五个人,为首的是那个一身名牌的微胖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