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又在盒子里翻了翻,找到了夹在暗格里的回信。
信上只写了一行字。
“给你玉,闭嘴”
阿满小心翼翼地道:“公子,他……这是在嫌您烦呢。”
晏行昱摇头,将信叠好放在袖子里:“他嫌我烦就不会回信,更不会送我玉了。”
阿满:“……”
他家公子……是又和什么奇怪的人互换了吗?!
为什么会这么自信?
晏行昱收了玉,只好不情不愿地“闭嘴”,不再写信过去了。
他将玉收好,前去了将军府。
天色已晚,夜幕四合。
晏沉晰站在将军府台阶上等了半个时辰,相府的马车终于慢悠悠到了。
很快,晏行昱的轮椅从马车上缓缓滑下来,他穿的极厚,一张小脸都被宽大的兜帽遮了大半,只露出一半下巴。
晏行昱看到他,微微颔首:“兄长。”
晏沉晰冷冷道:“我还当你不敢来了。”
晏行昱规规矩矩道:“兄长让我来,行昱不敢不来。”
晏沉晰瞪了他一眼,转身进去了将军府,道:“过来。”
语气十分不善。
晏行昱也不怕,任由阿满将他推着跟了上去。
晏修知和晏重深不在府上,晏沉晰将他带到了将军府武场后,抬手拿起一把剑,随手朝着晏行昱丢去。
他本以为以晏行昱的身手,一把剑肯定能接得住,只是没想到那剑直接丢了过去,晏行昱根本没想伸手接,反而整个身子往轮椅里缩了缩,一副害怕的模样。
晏沉晰:“……”
最后在剑险些撞到晏行昱身上时,还是阿满伸手一把接住,抬手挽了个剑花,又随手丢了回去,正好落在兵器架上。
哐当一声响。
晏沉晰面无表情和晏行昱对视半晌,才道:“你的身手,跟谁学的?”
晏行昱摇头:“我没跟谁学……”
他还没说完,晏沉晰就沉着脸打断他的话:“没跟谁学你能和重深交手?没跟谁学你那招招都往别人脖子上招呼?!今日惊蛰处演武场之事骗的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晏行昱说完后面的话:“……寒若寺武僧常年习武,我闲着无事便每日去看。看久了就会了。”
晏沉晰:“……”
晏沉晰不可置信地瞪着他:“谁家习武看久了就会?”
晏行昱疑惑道:“我啊。”
晏沉晰:“……”
晏行昱解释道:“我的腿医治好也才一两年,能走也是近几个月的事。只是我身体底子太差,和二哥交手那几招已是极限,若是再多一招就不行了。”
晏沉晰还是瞪着他,挣扎了很久,才艰难道:“若是被爹知道你光看着都能学成那样,他定会把重深骂个半死。”
晏行昱不解:“为什么要骂二哥?”
晏沉晰说不出来,他和晏重深两人自小在晏修知手下Cao练,每日早出晚归习武多年才得今日的身手,而晏行昱却只是用眼睛看,再练了几个月,那身手就能和晏重深打个平手。
但凡一个习武之人知晓,恐怕都要对这样的好苗子扼腕不已。
晏沉晰叹了一口气,没再比他,他道:“你宁愿隐瞒瘫腿也要归京,到底为了什么?”
晏沉晰知晓他的腿伤是假的,却还是为他隐瞒,因为这个,晏行昱对他也没有对其他人的警惕,乖乖地说:“我只是不想被困在雀笼一隅,碌碌无为度过一生。”
这句话他也曾对国师说过。
晏沉晰怔然看着他,许久后才道:“难道京城不算吗?你不想被困在寒若寺,却甘愿投入这泥沼般的京都城?天下之大,哪里不算一隅?”
“我说了。”晏行昱盯着晏沉晰,声音又缓又轻柔,“我不要被困在任何地方,谁若是想将我当金丝雀,我就先啄瞎他的眼睛。”
晏沉晰快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行昱,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做。”晏行昱微微仰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只是在做自己。”
晏沉晰说不出话。
“你大可以将我腿已痊愈之事告知陛下,毕竟你是惊蛰卫统领。”晏行昱伸手轻轻握住晏沉晰的手腕,声音轻柔,“不要担心,我不会因为这个怪你。我们各为其主,就算输了,谁也怨不得谁?”
“各为其主?”晏沉晰讷讷道,“你奉谁为主?”
晏行昱却笑了:“反正不是兄长效忠的那位。”
晏沉晰倒吸一口凉气,他反抓住晏行昱的手,厉声道:“你不要命了吗?!”
“他就是因为要命,才会如此啊。”
就在这时,一旁传来晏重深的声音。
对峙的两人偏头看去,那晏重深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此时正拾级而下,笑容温和地看着两人。
晏行昱大概知道晏重深已经认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