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搭档,太宰治也知晓中原中也直率坚韧的性格,可是……太宰的问题在舌尖转了一圈,还是没有说出来。
完全性格大变啊。
跟着这位“中原中也”实在是枯燥,反差实在太大了,导致太宰治甚至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中原中也”,〔中也〕断断续续又去看了几个人,可每次都是在暗处投出目光,就像藏在黑夜的幽灵一样,太宰治从〔中也〕身上却看到了微乎其微的羡慕。
太宰没再出声了,〔中也〕将斗篷的帽子又拉下一点,余光瞥见身为“主体”的太宰治,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他不敢跟太宰搭话,面对着那张与〔太宰〕(修也)相同的脸,他就会无法控制地想起那一天、想起那天从〔太宰〕身上流出的粘稠血ye,想起〔太宰〕的呼吸由挣扎粗重到轻微不可闻,想起〔太宰〕那只黑洞洞的眼眶,想起自己抱起〔太宰〕时他身上冰冷僵硬的触感。明明与自己无关,也是〔太宰〕和〔乱步〕订下的计划之一,他却自顾自地背起罪孽,铸造名为“守卫”实则囚禁自己内心的高墙……
〔中也〕不敢和太宰治搭话,而太宰也不知道怎么搭话。
两个人沉默了一路。
——
最后还是〔中也〕估算着时间,大概〔乱步〕他们已经吃好了东西,回到了武装侦探社。
“那个外来者是什么情况?!”福泽谕吉的语气也不由得急促起来,他压下心中倏地燃起的怒火,看向已经脱去了黑色斗篷的〔乱步〕。
〔乱步〕没有回答,他走到福泽谕吉身前,碧绿的眸子对上福泽谕吉银灰色的眸子,莫名的,福泽谕吉看到了他眼中的悲凉,福泽谕吉几乎是无法抑制一般,等到回过神来,他已经将话吐了出来:“辛苦了,你做得很好啊……乱步。”
江户川乱步看过去,只得以窥见一丝水光,什么啊——那家伙,要撒娇就好好撒啊!难不成还会怕乱步大人生气不成?!社长也真是的,快多夸夸他啊,快抱抱他啊!
“05。”〔中也〕站在一旁开口,“知道怎么回去吗?那边我们可是……”话未尽,两人都明白了意思。
“抱歉了,虽然很想告诉你们更多,但是[书]会不允许的。”〔乱步〕拿出万能的[书]借口拒绝透露更多。
福泽谕吉没有再说话了,银发武士将手放在腰间的佩刀上,微垂眼睑,隐去眸子的对于外来者的气愤,这种无力的感觉,他在继江户川乱步,修也之后又一次感受到了,福泽谕吉的心很痛,这一次见到〔乱步〕和〔中也〕,再联系之前的修也,足以证明横滨的巨大变化,可是、可是,那个世界的自己在哪里呢?为什么连乱步都没有保护好呢?明明……明明是约定好的啊!心脏处几乎接近于rou.体疼痛的感觉让福泽谕吉皱起了眉。
“嗒。”细小的声音在这时候却诡异地被注意到了,门被缓缓打开了,黑发鸢眼的少年拿着一份报告站在门口。
“啊,是修也啊,报告放在桌子上就可以,辛苦你了。”国木田独步开口,他的声音还是小心翼翼的,似乎只是想缓解一下办公室内无法言喻的气氛。
“——”〔乱步〕和〔中也〕的声音就像是被强行静音一样,他们两个人看着门口的黑发少年,眼里闪烁的光透着执拗和不可置信。
“……02?”〔乱步〕怔怔地看着,这个连未来都可以预知的异世界侦探大人说出的话第一次带上了疑惑,他的声音平静,但是尾音却在颤抖。
“?!?!”武装侦探社被这猝不及防的反转吓呆了,有编号,是[太宰治],同样有外来者介入……那么,那个死去的〔太宰〕——是修也!
“……修也。”太宰治的表情变得危险起来了,他压抑着声音喊了修也的名字,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下去。
修也在唇前竖起食指,然后让〔乱步〕和〔中也〕跟上,门又被轻轻关上了,修也的灰色风衣衣摆和〔乱步〕〔中也〕身上的黑色袍子连同门的关上被隔绝在了另一侧。
许久,“嘭”地一声,江户川乱步将自己扔进了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他不知何时已经戴上了那副黑框眼镜,周围的空气似乎一下子变冷了,那双碧绿眼睛里的瞳孔,闪烁出非人的光。
“不要去追了,让他们自己谈谈吧。”江户川乱步摘下眼睛,但他却仍然像是戴着那副眼镜一样,用沉静的声音继续说道,“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虽然不能将他们拉出泥潭,但起码能保证他们不陷得更加深。”
纵使有再多的话,但因为江户川乱步的这番话,也只能堵在心中。
“社长,你应该更加亲近他的。”江户川乱步说着意味不明的话,他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靠在椅背上胡乱扫视这桌面试图找些事情来做,但最后也不过是愤愤地拆开零食吃了起来。
——
“任务。”修也的语气干巴巴。
“已经进展到第三阶段了,可以收网了,川上雪应该得不到[书]什么能量。”〔乱步〕说道,声音冷淡至极。
“我这边也差不多,等到了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