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讲的这书是语堂先生的版本......”
汝臻给魏昭明讲了一个下午,他发现魏昭明悟性很高,记忆力也很不错。汝臻便问:“昭明,你天分不错,怎么不去学校上课呢?”
魏昭明被汝臻夸了先是温腆一笑,随即又抠了抠头露出困惑的神情,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不去学校......为什么呢?嗷,好像是钧钧不许我去......”
汝臻皱起眉头,心头有些气恼,“为什么不许你去?”
“为什么......”魏昭明摇晃着脑袋,目光呆呆痴痴地盯着汝臻,一个劲喃喃,“为什么呢?是啊......为什么呢?”
他越说情绪越有点失控,忍不住扯上汝臻的衣袖,大声叫到:“先生,先生,为什么呀?我想不明白,”言语间也越发混乱,“奇怪,好奇怪,这是一个问题吗?”
汝臻急忙倒了杯茶递给魏昭明,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你别急。你可能是生了病。”
“不不,明儿很正常,明儿很健康的。”魏昭明一边反驳一边接过汝臻的茶,一口茶下肚,魏昭明的情绪渐渐软和了下来,待放下茶杯时,他脸上的神情已是骤变,对汝臻灿烂一笑:“先生,您继续呀。”
屋子里暖融融的,汝臻盯着魏昭明被水浸润得透亮诱人的嘴唇发愣,一时间跟不上魏昭明跳跃的思路。魏昭明又扯了扯汝臻的袖子,“先生?”
汝臻眨眨眼,猛然回过神来。他扶了扶眼镜挡住露骨的眼神,强压下心中无端冒出来的旖旎情绪。他想,这么漂亮的青年,可惜脑子有点毛病。
正在这时,门突然开了。外面风雪肆虐,带进一阵令人背脊发寒的冷风。汝臻忍不住抖了抖。
“明儿,学得如何?”一位身着白衣,墨发高束的男人走了进来。那莹莹如雪的面庞人间难得,分明是画里的仙人。他一面说着一面坐到魏昭明身后,手臂缠上魏昭明的腰肢,将他揽进怀中,又将下巴搁在魏昭明的肩上,很是亲昵地蹭了蹭。
“先生还在这儿呢!”魏昭明低呼一声把容钧的手扒拉开,挣脱他的怀抱,红着脸对汝臻介绍道:“这,这便是容钧。”
容钧这才抬眼看向汝臻,极轻地笑了笑,目光深沉,“有劳先生了。”
容钧笑了,汝臻却笑不出来。他这个眼镜不是普通的眼镜,是他太爷爷亲手为他做的,玻璃片专门拿去庙里开过光,戴上它能辨识人鬼。他通过镜片看容钧,却见他背上冒出森森黑气,靠近魏昭明之时,那些浓郁深黑的怨气就丝丝缕缕地往魏昭明嘴巴眼睛里钻。
魏昭明见汝臻迟迟没有反应,在汝臻面前晃了晃手:“先生?先生?”
汝臻这才回过神,强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两眼放空对着容钧点了点头。
他心中绝望至极,只道魏昭明原是这厉鬼补养Jing元的食物,自己恐怕也要身陨于此。
“先生,我们一同去用晚膳吧。”魏昭明邀请道。汝臻感觉容钧的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如芒刺在背,他担心拒绝更引起容钧的注意,只好应允了。
门外风雪正盛,这深山中似乎比别处还要冷上几度。汝臻被采双领出门,却见魏昭明和容钧仍落在后头。
容钧取下衣架上的彩绣斗篷,熟练地披在魏昭明身上,又低头替他系好领口带子,然后才撑起伞走出门外,将魏昭明揽进怀里团团护住,不叫一片霜雪碰到他。他专注地做着这一切,目光始终停留在魏昭明身上,这片刻之间的温情,竟叫汝臻生出一直错觉,好像这可怖的鬼也有了情,把那青年捧在心尖上,要同他长相厮守。
汝臻以为饭桌上会是一片不堪入目。哪知坐上了桌,才发现百味珍馐样样皆有,色相俱全,味道也很是鲜美可口,分明是再正常不过的模样。
吃过了晚饭,魏昭明便同容钧一块走了。汝臻心急如焚地赶回屋子,只想等夜深人静之时赶紧离开这个Yin森的大宅子。好不容易挨到了半夜,汝臻收拾好包裹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夜里虽然停雪了,但他不敢点灯,只敢借着零星的月光摸索前进。这宅子太大了,弯弯绕绕地半天寻不到大路。突然,汝臻发现前面有点隐隐约约的暖色橘光,他下意识地随着光源走进了一个院子。
一阵低压婉转的呻yin传来,汝臻心中好奇,忍不住透过窗户缝隙看去。只见屋子里摆了一扇巨大的屏风,屏风背后露出半个浴桶,魏昭明似乎坐在什么人身上,漂亮诱人的身体沾上了盈盈水珠,手指紧紧抓着木桶边缘,身体像被狠狠撞击般不住起伏摇摆。水花四溅,魏昭明仰着脖子一声高一声低地连连呻yin,带着疼痛却又欢愉的味道。
汝臻情不自禁向前拱了一点,想要看得更清楚。哪知脚下却踩到了积雪一滑,脑袋突然将整个窗户撞开。
”啊!“魏昭明转过头看向窗边,发出一声惊诧的低呼。他身后的人侧头看来,露出了一双Yin沉漆黑的眼眸。
一阵无比Yin寒的压力从汝臻头顶袭来,汝臻头皮发麻,预感到一股汹涌的死亡气息,吓得他手忙脚乱,仰面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