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你是小鱼儿?”
江小鱼的眼眶微红,“是我!我们分开了二十年,没想到还有重逢的一天。”
花无缺神情松怔几秒,别开视线,“世事无常,相见不如不见。”
江小鱼猛地起身离开座位,“五岁那天,你在商场走失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跟这些人在一起?”
花无缺苦涩地笑,“命运来临时,任何人都没办法选择,只能接受。”
一个失去了父母庇护的孤儿,独身一人,会发生什么?想都不用想。
“那现在呢?你要怎么选择?”
花无缺垂下视线,声音低沉,“我还可以选择吗?”
江小鱼的面容上是难掩的急切,“你还可以选择,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然后呢?”
江小鱼沉默。
花无缺低低开口:“我很清楚,制毒是重罪,死刑。”
“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死的。”
“你如何让我相信?”花无缺淡淡道:“毕竟,我们已经分开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是曾经那个你,我又还是不是曾经那个我呢?”
“为什么不是?”
花无缺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空中,“你小时候就很调皮,我们一起去掏鸟窝,你却趁我不注意把鸟粪糊在我脸上,站在一边哈哈大笑。”
江小鱼也露出几分笑意,“没想到你这么记仇。”
“毕竟,我们五岁分开,能回忆的东西不多。”
“只要你愿意,等事情解决了,我们还可以去创造新的回忆。”
花无缺摇了摇头。
江小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所以呢?你还要继续维护那些人,维护刺枪。”
“是她把我从福利院带出来,养育我,让我读书,她,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我的母亲。”
他依旧平静,江小鱼眼中的热切光线却一点点黯淡下去,“这就是你的选择。”
“绝不会改变。”
两个人沉默的对视,也不知过了多久,江小鱼终于起身,向门外走去,“活着,我等你,死了,我给你收尸。”
*
萧十一郎和连城璧从电梯走出来,小区的快递柜伫立在光线不明的地下车场里,神秘又危险。
连城璧伸手拦了拦,“你在这里,我去拿。”
十一眉峰扬起,“这怎么行!当然是我去!”
“又来?”连城璧无奈地看着他。
“对!主权问题不容许谈判。”
“那,一起去?”
十一妥协,两个人谨慎地打开快递柜,出乎意料,里面竟是一本书册,两个人对视一眼。
“这次又搞什么鬼!”
连城璧摇了摇头,“不知道。”他刚要往里面伸手,又被十一拦住,“小心有毒!”
连城璧失笑,“那,一起拿?”
十一笑眯眯地凑近,抓起他的手,“中毒了,我帮你试解药。”
连城璧哭笑不得。
两只握在一起的手缓缓伸进快递柜,把那本书册取出。
那是一本两指厚的线装古籍,深蓝的封皮写着书名《大纲》。两人对视间都看到彼此眼里的迷茫,正不知所以然时,眼前的事物好像突然掉入了时空隧道般飞速旋转扭曲,幻化成残片般的影像。时空重新整合,曾经发生过的一幕幕,在两人身上飞速重现......
连城璧坐在小酒馆中,酒馆外面正下着暴雨,闪电不时划过,将酒馆中的一切镀上银白。
他身上是月白色的锦袍,指间是琉璃酒盏,如墨的青丝被玉冠束起散在腰际,五官俊秀,姿态文雅,浑身散发着高不可攀的清华之气。
萧十一郎坐在他的对面,眼睛依旧明亮,脸上却没有了那仿佛生来就带着的野性笑意。
连城璧抿了口酒,即便在此刻,他喝酒的动作依旧从容优雅,“我们两势必只有一个人能活。”
“是你还是我?”
“碧君觉的呢?”连城璧侧目去看身边坐着的沈碧君。
她的身体此刻正因为某种复杂的情绪而簌簌发抖。
她喜欢萧十一郎,但又是连城璧的妻子。
连城璧凝目着沈碧君苍白的侧脸,“我自娶你为妻,一直爱你,敬你。”
“尽力维护你沈家庄的颜面,从不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只盼与你白头偕老。”
沈碧君依旧沉默,但萧十一郎已从连城璧的眼中看见了脆弱,这个男人的心,的的确确已经碎了。
“如果,你的心里已经彻底没有我,那么,我放你离开。”
他扬起头,喝尽盏中酒,一滴剔透的酒ye顺着唇角,滑到他线条流畅的喉结处。
连城璧起身往暴雨中走去,闪电当空劈下,把他玉树般的身躯映照得雪白。
萧十一郎也起身走出小酒馆,雨水瓢泼般砸在身上,视线不清。他跟在连城璧身后几步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