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照片威胁司玉。
“你不是有个弟弟吗?你要是不听话,你的视频我们就发给他喽。”
屈辱、怨恨、又是极其的害怕,她被迫拍了许多照片、视频,或是下流的聚会,她变成了戴着面具的假人,欢笑、说话、衣着光鲜仿佛全然不是她。
她已经尝不到快乐的滋味了。
她常常问自己为什么活着,为了弟弟吗?可是弟弟已经不需要她了,毕竟弟弟已经许久没有问她要过钱,他长大了,能够自己兼职赚钱,是今年还是明年,他就要本科毕业,他也能供应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
和弟弟通话已经变成了负担,当然,nainai的通话可以直接掐断,弟弟不可以。
“阿云…….”窗帘捂得死死的,房间里一丝光线也没有,她靠在角落里苍白的出声,“要钱吗………”
除此之外找不到其他交流的话题,她最是害怕司云问她过得好不好,在最亲的人面前伪装真是残忍至极。
而每一次和司云通话完毕她都要歇斯底里地崩溃一次,这样崩溃的情绪一次又一次,连吕夕都快要受不了,吕夕都在内心祈求,有没有人来救救她,他大声的呼喊,想要安慰她、告诉她怎么击倒坏人、要找什么人寻求帮助。但是所隔时空太过遥远,他的声音无法抵达。
为什么有的人一生要过得这样凄惨?她明明温柔美好,从来没有伤害过一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熬过去。
传闻风雨过后见彩虹,黑暗的前方是黎明,可是这风雨、这黑暗实在是太久太久了,有没有人知道,暴风雨会死人的、黑暗里藏着利刃与怪兽,有的人过不了风雨和黑暗,就这么折在了里面。
真的太久了,久到吕夕都快绝望了,整日整夜的失眠,无尽的药物苦涩的进了咽喉,而司云又打电话来了。
每次这个时候,吕夕心都要提起来,连他都在祈求司云不要再打电话了,但他又希望司云赶快发现自己的姐姐不对劲,然后悄悄的帮她解决所有的事,最后带着姐姐去好好治病。
但是司云也不过是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大学生到底有什么能耐做这些?在媒体曝光?毫无疑问会伤害到司玉,司玉的内心最后一道线就是“不准司云知道”。最重要的是司云没有钱、没有多大的能力。
吕夕第一次知道凡人是这样苦,无尽的制约,无尽的无奈。
“我可以咬牙努力、只要我想就能战胜一切”少年人满怀壮志奔跑进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有的人得偿所愿,有的人伤痕累累的归去,有的人死在了路上,世界上做不到的事太多太多,连吕夕都不相信司云能做到,更何况是司玉。
最重要的是,司玉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他没有理由怀疑姐姐骗他,也怎么也想不到姐姐会过得怎样不好,而归根结底的是,司云不知道人会坏到怎样的地步。
他以为最苦的是“穷”和“痛”,他永远也不知道一个人的心被碾碎成粉末、信念被击垮、活着如枯木的滋味。
毫无疑问,司玉又崩溃了,这一次发病持续了一天,而后的几天没有工作,她在家里呆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她收到了司云寄来的鬼角菩提。
这一个包裹开的一瞬间突然开始尖叫,送快递的小哥吓了一大跳,连忙问她怎么了。
吕夕这个时候希望这个快递小哥能够知道她怎么了,然后热心的送她去医院,然后给她一丝温暖。但遗憾的是,没有。她立刻就控制了情绪,收起包裹关上了门。
吕夕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抖到牙齿上下打颤,她很快的收拾了东西,迅速的搬家了。
她才想起自己告诉过司云自己的地址,她害怕司云会找来。
吕夕一遍一遍的告诉她:“你和司云说明情况吧,他不会嫌弃你,他会好好的对你,他可以保护你,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畜生!”
但是他的声音无法传达,就算能传达她也不会这样。她从小是怎么过来的?
被男人欺负了,告诉nainai,得到的是一个响亮的巴掌,然后nainai把那些下流的形容词堆积在她身上,仿佛她脏得不行,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搬家去了帝都,她不敢换手机号码,她怕那些人找不到她会对弟弟不利,果然,不久后她又接到了那些人的电话。
相比起来接到司云的电话,她接到这些人的电话要冷静得不行,但是她挂掉电话后就开始喃喃自语,吕夕一开始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细细的听,发现她在一边一遍一遍的诅咒:“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她把司云寄给她的鬼角菩提握在胸口,像是抓住寄托、像是保佑、又像是能攻击的武器,她细声的谩骂,恶毒的诅咒。
吕夕不知道鬼角菩提有什么不同,这就是很普通的一个果子,没有灵力,没有邪气,
只是民间说这东西能辟邪、能保佑。
她已经不再接司云的电话了,但是她的诅咒越来越多长久,因为那些人更加频繁的找她。
吕夕渐渐的发现,那几个鬼角菩提有了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