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曲调却是极好听的,忍不住喝着酒沉溺在琴音里。
“可是《采耳》?”一曲结束,欣德沉yin了一会,猜测道。
“正是,公主好耳力,”似乎看了任壬一眼,面上激动道,“这是臣女亲手改编的,臣女幼时听欣德公主作《采耳》,心中甚爱,于是辛勤学琴,改编出琴曲,希望公主喜欢。”
欣德公主嘴角上扬,眼中却没有笑意:“你的好意本宫心领了,赏。”
不等这位激动的丞相嫡女道谢,旁边苏尚书的小姐又站起来:“听闻怀仁公主作诗,才思敏捷出口成yin,臣女心中实在服气,只是臣女不知,公主才德兼备,可否与臣女相较一下棋艺?”
怀仁公主端正道:“本宫于棋艺一道,略知皮毛,恐怕是不能登大雅之堂,要让这位小姐失望,今天百花赏宴,在座的性质都不能随意拂了去。不如本宫亲手绘图一副,给这位小姐陪个不是?”
“不敢当。”尚书小姐屈膝。这就是欲拒还迎了。
旁边的侍女早已准备好笔墨纸砚。任壬寻思着方才琴音,必然要与之风格不同才行。于是下笔画了一幅月光冷莲,旁题“夜半三更无人语,清风月明莲香洲”,末了按红泥盖上怀仁公主之印。
任壬这一副画,带了三分醉意。众人看去,意境显露,仿佛使人置身于清冷的湖泊,身旁有紫色睡莲荷叶,有湖中小岛长着不知名的美丽草植,月明星稀,微风阵阵沁人心脾。旁边是两行行书,走势顺畅和谐至极。欣德公主见任壬不胜酒力,刚要吩咐带下去好好休息,尚书小姐端着一杯酒迎上来了。
“臣女多谢怀仁公主,这一杯,臣女敬您。”
欣德刚想动手代饮,任壬手已经碰到尚书小姐递来的杯子。怀仁公主“不用客气”还没出口,就听一声惊呼,酒杯掉了,酒水撒了两人的衣裙上。
欣德公主眼角一阵一阵的跳,吩咐下人带两位去换衣服,然后直接送怀仁公主去休息。
傍晚时分,宫宴开始。
觥筹交错,管弦丝竹,舞女歌乐清一色素雅单调。
怀仁公主饮着酒,吃着饧饼,看着歌舞,正高兴的时候,来了一个从没见过的姑姑。姑姑说,按宫宴规矩,公主应该向太后及皇帝倒酒致意。任壬眼见不错,欣德公主正在为皇帝倒酒,身边程贤不在,就随便招呼一个小宫婢端着酒壶跟上,上前为太后倒酒。
太后见到任壬,脸上笑呵呵的。任壬想起自己的老祖母,抬手为太后娘娘倒酒。
而后,任壬转身坐会座位,只见太后饮下刚刚倒满的酒杯,正想说什么,就晕倒了。
满座哗然。
欣德看向怀仁,眼中乱了寸光。
结局
任壬做了一个梦。
宫中张灯结彩,到处布置的富丽堂皇,任壬一个人在宫里闲逛,来来去去的宫婢见到她都是连声恭喜,任壬听得不差,是恭贺公主嫁得如意郎君。任壬无由来只觉心中高兴非常,恍然间有点明白的时候,拉住一个人问新郎是谁,宫婢笑开了花,掩面而去。恍惚心里面有一个人影,一点一点清晰放大,最后确定。任壬看不清是谁,却知道那人就是新郎。
一下子换了一个场景,只见一人披着红盖头坐在新房,有人戴新郎冠去取盖头,双手拉着新娘的红盖头一直不动,任壬看的着急,上前打那新郎,问他怎么不掀那盖头,新郎转过身,任壬呆住了,欣德公主穿着新郎的礼服头戴新郎的帽子,剑眉星目眼光沉沉,定定的看着她。而坐在床上的丞相嫡女自己掀下红盖头,眼光转向任壬,笑得分外诡异。
一头冷汗惊醒,看清楚四周,是了,墙上的十三道划痕,任壬已经在内廷大牢被关了十三天。牢狱处安安静静,任壬掐指一算,想必是众人在庆贺理亲王的生辰,同时要为理亲王定下一门亲事了。想那位女子辛辛苦苦女扮男装只为长期陪在如意郎君身边,今天该是分外高兴的吧。
四月初四申时那场宴会,怀仁公主亲自为太后娘娘置酒,不料太后饮下美酒,当即昏迷不醒口角还有血丝漫出。在场众人皆慌了神,圣上镇定下来,问怀仁公主为何要刺杀当朝太后,怀仁公主跪倒在地,眼神发直口不能言,碍着外国使臣在场,圣上下令搜身,以示皇家天威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公正之理,碍着身份,欣德公主亲自搜查,结果从怀仁公主身上搜出一瓶□□,当场实证,皇后直接将人逮捕下了内廷大狱。
按理说,刺杀太后罪名滔天,又有实证,她应该当时就被问斩的,怎么如今连个审问或是屈打成招的人都没有呢,一日三餐有她爱吃的菜,牢狱的床榻桌案也有人定时打扫,可,无人前来探查审讯,就只是暗无天日的冷落她吗?过了许久,任壬闭上眼睛,是了,没有人能挨过寂寞漫漫的时光,他们等着她发疯,再给她安上一个正好的理由和罪名。
眼角有透明ye体渗出,她想,手做不了事,她还有眼睛可以看,脚被禁锢着,还有头颅可以转动,即使不分昼夜不知黑白,她还能思考,还有回忆。所有前来送餐的奴婢都会说一句,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