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连窦氏瞧了都心疼。
这日贾琏若有所悟,在练武场越练越快,将一套移山刀法使了好几遍,直至浑身大汗,身上无力,贾琏仰面摔倒在地上,仰望漫天星斗。
农业时代,空气质量的确比后世的工业时代好很多,天上的星星都很亮。贾琏突然有些想自己的战友,自己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突然来到这里,过了十几年紧张刺激的生活,似乎都已经习惯了。也不知道自己哪天死了,还能不能回去瞧以前的战友一眼,或者自己在现实世界的烈士林园已经躺了很多年?
正天马行空的想着,贾琏突然感觉到一丝刀锋的味道。没有破空之声,也没有脚步声,但是贾琏就是感觉到了,忙就地一个打滚,抓起窄背刀一格。叮的一声,发出金属相撞的脆响,对方的力道倒是不大。
贾琏定睛看去,借着星光,看清来人是卫九。
“卫先生。”贾琏坐了起来,但是他既没有起身,也没有行礼。现实世界里,他是军人,站有站姿,坐有坐相;到了红楼世界后,封建礼法更为严苛,贾琏表现得也像一个真正的世家公子,克己复礼。但是今天他很想散漫一天,浑身放松的坐在演武场上,抬头看卫九。
卫九修习的杀术需要高度集中的Jing神和大无畏的勇敢,平时虽然沉默寡言,对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堪称严苛看,但是今日卫九似乎也没那么讲究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道:“二公子好兴致,倒有Jing神在这里看星斗。”
“我看的不是星斗,是去前途。”贾琏道。
“看明白了吗?”
“没有。”贾琏摇头。
“那日,在衡水,二公子让我回来协助国公爷,若是我回来了,许就不是这个结果,二公子会恨我吗?”卫九问。
贾琏摇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虽难过,倒不至糊涂至此。卫先生替荣国府做的,我铭感于心。”
“我有时候在想,国公爷和二公子这样的人,一辈子活着真累。但是在国公爷身边呆久了,却不由自主的觉得,国公爷做的一切,就是最好的选择。”卫九似乎打开了话匣子,贾琏很难听到他一口气说那样多的话。
“我们修习杀术的,和普通人不一样。普通习武之人,无论是偏向攻击还是防守,招式总都是攻中带守,守中带攻的,唯有搏命的时候,才会只攻不守,往往这个时候,一个人会功夫陡增。
我们这一派的祖师,就是瞧出这点,创出了如影随形这样只攻不守的功夫。如影随形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在搏命。刚开始,如影随形的功夫不过是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过我祖上多得手几次后,渐渐传出了名声,在江湖上,听见如影随形四个字,许多人就未战先怯,生怯就不果断,不果断就容易丢性命。所以,如影随形的名声,一半是打出来的,一半是吓出来的。
也是因此,我们这一派的人,越是断七情绝六欲越好;知道我们身份的人越少越好。可是,我们终究是人,是人,总有七情六欲的。当年,我师父成家了,洗手不干,隐居乡里,过普通人的生活。”
贾琏知道卫九这时候突然说起自己的师门历史,必有用意,便没有打断卫九的话,用心听着。
“后来,常安王之乱,国公爷奉命平乱,我师父隐居的村子被屠村,都说是国公爷做的。这时候,常安王派人找到我师父,说可以提供国公爷的线索,协助我师父报仇。”卫九两眼平视前方,没有瞧贾琏,看起来似乎在自言自语。
“啊!”虽然知道贾代善没有死在如影随形的刀下,贾琏还是忍不住低声惊呼了一声。“村子,是我祖父下令屠的吗?”
“我相信不是!” 卫九道:“不过确实是国公爷的属下屠的,打的是国公爷部下的军旗,穿的是国公爷部下的甲胄。”
贾琏瞬间就明白了,冷哼道:“几十年了,这些宵小依旧是做这样策反、栽赃、陷害等见不得人的伎俩,一点长进没有,这样的人,注定成不了事。”
卫九没有接贾琏的话,而是继续道:“可是当年的事,不但在我师父看来,证据确凿。也有临近的村民,因躲在山上逃过一劫的可以作证,国公爷说不清,也没有说。当年,我师娘怀着身孕,一尸两命,死于那次屠村。于是,我师父接受了常安王的建议,由常安王打探国公爷的下落,我师父负责行刺。”
“当时常安王已经被打得节节败退了吧?”贾琏问。
卫九和贾琏并排坐着,依旧两眼平视前方,没有侧头看贾琏,贾琏也没看他,但是贾琏感觉得到卫九轻轻点了下头。
“常安王做困兽之斗,策反了祖父的部下。也许祖父的部下被人拿了妻儿家人,受了胁迫;也许此人本就是常安王一系的人。总之,此人突然屠了先生师父隐居的村子。我在想,我祖父戎马一生,之前应该从未屠村,先生的师尊应当也能打听到,先生的师尊难道就没怀疑吗?”贾琏继续问。
“若是没有怀疑,我就不会在国公爷部下了。”卫九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当年,师父潜入了国公爷所在的中军帐,但是国公爷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