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家家丁被吓得不轻,林福围着老宅转了一圈,交代了各处把手的家丁无论如何不能离开院子,不能出围墙范围后,也架了□□,爬上围墙,跳了下来。为了谨防村民借□□强攻,围墙内立刻就有人撤走了□□。
天已大亮,人群中一个三角眼的男子道:“奇了怪了,若是林家人问心无愧,怎么有门不走,却要□□,莫不是林大人真的在府中,却故意避而不见,让个孩子出来糊弄咱们吧。”
这一句话立刻引起了人群sao动,又是一阵喧哗。
林福忙上前抱拳道:“各位老乡,各位老乡,无凭无据,实不能胡说,我们老爷在扬州任巡盐御史,哪里走得开?此刻非节非庆的,我们老爷怎可能在苏州。”
那三角眼男子又道:“这话我却不信,林大人不在,这位公子到江南做客不去扬州,来苏州做什么?”
贾琏看起来不过一个半大少年,众村民听了这话,自然觉得有理,也追问起来。
林福又是一通解释,说什么我们家表少爷初到江南,愿意四处走走看看,听说苏杭景色极佳就来了,过几日还要去金陵游历等。但是百姓一经煽动,哪有那样容易平息,任凭林福说什么,很快就被反驳回来,声音也淹没在各种质疑声中。
当众人的怀疑被煽动起来后,哪怕林福磨破嘴皮,结果也只有一个,凭你说什么,我们都不会相信。
林福和众人越说越僵,卫九、贾琏和关七手一直在寻找着人群中的煽动人。
只贾琏觉得有些奇怪,为何每次三角眼男子跳出来反驳林福,激怒村民的时候,都要先歪一下头,似乎在听人指示一般。这年头可没什么无线电,若是有人给三角眼出招,出招之人应当就在人群中才是,但是贾琏朝那三角眼周围看了一圈,又没发现可疑之人。
贾琏略皱了一下眉,依旧由得林福应付众人,自己在一旁观察。
“什么林大人爱民如子,官声极好,只怕都是装的吧。常言道官商勾结,这林大人提前半月就开始购粮,没隔多久就有jian商使诈将大家伙手上的粮种换走了,林大人囤积居奇,粮价必是水涨船高,趁机夺大家的田地也不是不可能。若是林大人开出条件,让大家伙卖地给他换粮种,大家为了活命换是不换?”许是说得久了,三角眼突然在人群中怒喊道。
这一番话将本就十分激动的人群煽动得炸了锅,立刻众人就群情激奋起来。
自古以来,官商勾结的事不胜枚举,老百姓谁还没听祖上老人讲过那么一两件?关键是三角眼的话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不少人估摸着自己若是卖了地,将来就只能做佃户了。可是佃户好歹能活命,现下还寻不来粮种下地,眼看着家里的口粮就要空了,只怕今冬都熬不过去,两厢权宜之下,当真教靠土地吃饭的农户难以取舍。
正在此时,一个黑脸汉子大喊一声:“我愿意拿地换粮种,只要林大人给了粮种,也让我继续种我之前的地,不赁给别人,我就拿地换!林大人,出来吧,咱们这就去官府立了字据,好歹给几斤粮种让咱们将这一年熬过去!您取了地,按市价收租子,还将地赁给我就成!”
贾琏一扬眉,仔细打量了黑脸汉子几眼,一时拿不准此人是故意和三角眼一唱一和煽动村民的贼人还是当真想度过眼前难关的耿直汉子。但是无论如何,黑脸汉子此言一出,许多村民都要信了林如海是提前屯粮,故意逼大家卖地。
果然,听了此言,村民群情激动的同时,有人咬牙要卖地,有人失声痛哭起来。地就是农户的命根子,用地煽动人,可见其心可诛了。
这时,三角眼汉子又喊道:“大家求他们作什么?这些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狗官家奴,只知道对狗官摇尾巴,哪会管咱们寻常百姓死活?既然这姓林的狗官要逼死咱们,咱们不如砸了他的大门,抢了粮食,看他能如何?大不了就是被抓入官府,问斩也好,打死也罢,只怕滋味比慢慢饿死还好受些。”
不得不说煽动闹事的人还有几分步步为营的策略,原本是百姓借粮的事情,现在一步步的引导成林如海和jian商勾结,官逼民反。但是普通百姓都有从众心理,一时半刻也冷静不下来。
眼看着众人疯了似的朝林家大门涌来,卫九突然从天而降,直奔那一直在人群中煽动众人的三角眼。
三角眼有些功夫在身上,因为做贼心虚,又躲在人群中,贾琏发现他每喊完一段话,都会故意挪个地方。谁知林家老宅潜伏有高人,依旧被捉了出来。卫九形如鬼魅,黑镜蒙面,更添神秘,只见寒光一闪,三角眼的整个脖子被割断,他头颅飞上了天。
林家宅子外头围着的人越来越多,还有村民拿着簸箕口袋朝这里涌来。卫九在高出瞧得比贾琏等人分明,除了三角眼之外,人群中还有好几人也有异常。但是卫九总觉得自己没有抓出主谋,只是现下百姓开始冲击林家大门,已经由不得卫九再度寻人了。
离三角眼近的人身上被撒了一身的鲜血。“死人啦!”“杀人啦!”尖叫声,怒吼声此起彼伏。
卫九并不停留,在人群中左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