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通有无是人之常情。以后咱们一路小心些也就是了。”
关七手听了,觉得贾琏言之有理,便不再说什么了。
次日一早,卫九便出城门牵了寄存在驿站的三匹马。昨夜因着翻墙入城,卫九没有带马匹入城。
三人汇合之后,继续向南。
许多化骨楼的暗产都将标识藏得很隐秘,不是化骨楼内部的人,难以识别。但是因为贾琏手上有化骨令,三人眼力又好,倒是一路上认出不少。因三人有要事在身,不欲生事,便避开了化骨楼的产业行进,路上自然安生不少。
一行人快马加鞭,换马不换人的一路南行,除了饮马喂马稍作休整,和夜里必要的宿店,三人就没休息过。不足十日,几人便到了扬州城。
林如海也早接到了贾代善的飞鸽传讯。虽然鸽子能带的信件写不下太过详细的前因后果,贾代善信上语焉不详,但是林如海也知道岳父不远千里通知自己购粮,信中还称多多益善必有用意。因而贾琏等三人到扬州的时候,林如海已经采购了不少五谷杂粮,除了部分存在盐政衙门的官邸,还有部分存在了林家苏州的老宅。
自然各地都有隶属朝廷的大粮仓,存着粮食以备不时之需。只是各地粮仓最是硕鼠横生,常常十仓九空。往往朝廷派人巡视的时候,才借了米粮充盈到一个粮仓里应付巡视官员检查,查完又将粮食都运到还没检查的临近粮仓去。更有甚者,来不及四处借粮填充粮仓的,竟是一把火烧了粮仓谎称走水。另有其他粮食无故消失的离奇说法不胜枚举。是故,遇到天灾的时候,开仓放粮才知道无粮可放,天灾之上,又添人祸的悲剧自古以来不知凡几。
林如海刚接了贾代善的信时,还不知道贾代善为何突然让自己大力采购粮食,为防走漏风声,林如海只通知了几个信得过的州县地方官,让他们查一查自己治下的粮仓可有余粮。
那几个至交都知道林如海的岳父是当朝简在帝心的荣国公,更知道当年贾敬奉皇明巡视山东,查出忠顺王勾结倭寇那样的惊天大案,林如海私下提醒粮仓的问题,几地地方官员皆以为是皇上又要派人南巡,谁敢不重视?因此除了林如海,也有好几地知府、知县查了当地粮仓的余粮。或有受chao坏掉的,或有被贪污的,都设法追回或者补上。
是故,江南一地颇多可供做种的粮食掌握在官府手上。
又说保定府的大案轰动全国,别说百信们相互转告,就是为官为员的,哪个不想保住头上乌沙,除了个别本就和逆贼有勾结的,大部分官员都奔走相告,不但将自己所辖之地盯得特别紧,还派人转告自己交好的同年、亲友,故此,有乱臣贼子在粮种上动手脚的消息传开得特别快。那些得林如海暗中提醒的官员听到传言后,无不庆幸。
贾琏一行到扬州的时候,林如海也得知保定府的大案了。当然,江南自古富庶,甄函关要在粮食上动手脚,就不可能放过江南。贾琏猜到甄函关在粮种上动手脚后,就算行动再披星戴月马不停蹄,也不如甄函关事先筹划良久来得迅速。加之江南离得远,贾琏一行赶到的时候,许多百姓已经换了粮种。
林如海知道事态紧急,将三人迎进盐政衙门后的官邸内,道:“三位一路风尘辛苦,琏儿如今越发出息了,已经出来办这样的大事了。不知岳父、岳母大人可好?两位内兄和嫂子可好?”礼节性的问过贾代善、贾母,贾赦夫妻并贾政夫妻,林如海也没当真等着贾琏回答,又说了现下情况自己大致清楚了,等三人略作修整再详细计议。
贾琏行礼笑道:“侄儿此来多有叨扰,谢过姑父。但现下事情紧急,来不及修整,还请姑父派人带路,咱们去最大的一处粮仓。”
林如海一听,皱眉道:“现下全国一心,捉拿换粮种的贼子,难道贼人如此大胆,还敢在粮仓做功夫不成?”口中虽如此说,林如海也不推迟,忙叫人备马。
现在贾敏即将临盆,贾琏一来还没拜见贾敏就要让林如海带自己去粮仓,怪不好意思的,于是贾琏道:“姑父不必去了,盐政衙门只怕也存了不少粮食,需要姑父留下主持大局。再说,不能为了抢购粮种的事情倒将盐政上的事耽搁了。顾此失彼不说,盐政亦是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姑父只需派一老城管家带路即可,最好管事身上会些武艺,咱们骑马赶路经得住颠簸。
既然保定府的案子姑父已经知晓,不日江南百姓也都会知道。到时候百姓知道自己手上的粮种不发芽,必找官府求助。一个不慎,许就会闹成哄抢踩踏。若是有贼子混入百姓中煽动闹事,衙门未必应付得过来。贼人不能对粮仓动手,便煽动百姓动手,官府若是开仓遭了哄抢,其他各地没了粮种,国家依旧会大乱。若是不开仓,说不得会有人煽动百姓揭竿而起。虽然小股起义不会伤筋动骨,到底伤的是朝廷的元气。”
林如海听了贾琏一番鞭辟入里话,心中大是叹服,忙去安排。林如海自己虽是书生,但是林家列袭四代,家资巨万,府上家丁、护院倒也有些会些功夫,林如海派了一人名曰林福的带路,领贾琏等人又前去苏州。
江南